白色的小皮卡晃晃悠悠地开到杭城门口,江海优哉游哉地坐在副驾驶上埋怨道:“都怪你非要在去城外绕上一圈,我的小皮卡差点抛锚了”。后斗上已经看不到木棺的踪影。
回杭城的路上,白易舟跟江海描述了梭形晶体的奇异之处,也懊恼地发现,炼神诀是明星修炼的功法,铁粉和废民都无法修炼。
江海亲自体验了一波,但并没有选择浪费次数开启功法。两人无法评估该功法的奇异之处,但一致认为,只要是明星的东西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父亲的伤和母亲的病就都迎刃而解了。
出于谨慎,白易舟坚持没有把如此拉风的木棺载回杭城,而是乘着夜色偷偷地放在城外钱江边一个隐秘的岩洞中,这是两人的秘密基地。木棺在这里才不会遭人眼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进城,白易舟直奔杭城第九医院。
末日来临后母亲陈慧一直照顾着白易舟的生活起居。因为虔诚向佛,她无法观想出现实生活中的任何明星,因此和失魂落魄的白易舟一样也是一个废民。
一家人只能变卖了房产,在废民区靠着身为刘骅铁粉的父亲白庆宇白天打工、晚上寻找香火来维持生计。不幸的是,在一次粉丝冲突中,白迪元被邓朝的铁粉头目蓄意打断了右腿,从此一家失去了所有的生活来源。
母亲为了不让儿子冒险,前往城外偷偷跟着铁粉带头的大部队后头捡香火。但由于经验不足,在回城途中被发现,陈慧的防护面罩被打破,大量的病毒及烟尘进入她的身体,尽管及时逃回了城内,但身体内的器官开始逐渐衰败,没支撑几天就倒下了。
602病房弥漫着刺鼻的药味。陈慧的病情最近有些恶化,使得原本瘦弱的她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白易舟带上新买的鸡蛋和牛奶,轻轻走进了这个8人病房。
“妈,我来看你了。”白易舟轻声说道,尽量不惊扰到母亲。
陈慧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儿子站在床边,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舟你来啦。这几天收获怎么样?”
白易舟坐在床边,把鸡蛋和牛奶递给母亲,“收获可好了,我们找到了很多香火,不久后就可以治好你的病和爸爸的伤了。”
陈慧轻轻抚摸着儿子的手,“辛苦你了,小舟。你也别经常往外跑,外面太危险了,而且你不像小海,没啥自保之力。”
“妈,您别担心我。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再苦再累我都愿意。”白易舟的眼眶微微湿润。
陈慧缓缓坐起身,开始剥鸡蛋。“明儿,你知道吗?我躺在床上,常常想起你小时候吃饭的样子,那时候你可挑食了,带苦味的蔬菜一概不吃,每天嚷嚷着要吃红烧肉。”
白易舟笑了笑,“是啊,那时候的我还觉得世界上怎么有苦瓜这么苦的食物。直到长大了才知道,比起生命中的苦,苦瓜算什么。”
“造物主很神奇,刚出生的小孩味觉里对苦味最敏感,而越长大你对苦的敏感度就越低,可能上帝也不忍看到人类一直在吃苦吧。”陈慧顺势将剥好的鸡蛋塞进白易舟嘴里,“鸡蛋太干了我咽不下,你吃了吧。”
微光穿过云层透过窗户洒在陈慧的脸上,她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白易舟不忍打破此刻的美好,但想起还有许多事需要细细谋划,只好起身和母亲告别。
院长办公室,江海抱着头来回踱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再多的香火我们都可以拿出。”
院长叹气道:“病毒已经蚕食掉她身体的根基,想要妙手回春,除非你能拿到......”
江海点起一根烟,低头斜靠在走廊上,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表情。
看到白易舟走出病房,他将眼底深处的愁绪掩去,哈哈大笑着上前,“院长说了,只要香火到位,阿姨的病药到病除!”
白易舟两眼一亮。“那太好了,这次多亏了你,那今天兄弟我破例请你去放松一下。”“那赶紧的啊,理理姑娘可不等人。”
金陵轩坐落于杭城的黄金地段,作为庇护所内唯一一座高级娱乐场所,它就像古代的教司坊,表面做的是喝酒听歌赏舞的生意,背地里是歌女舞者的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