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晚时分,江倾雨站在窗前望着那空中的一揽明月,自己的大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
“若恩公能带我离去,莲儿只怕死也无憾了。”王莲在自己的闺房中呆呆地望着自己手腕处的红绳,自言自语道。
那红绳上绣的,分明是一只雌鸟。
王莲一想到今夜过后,自己也许再也不能见到江倾雨,便泪如泉涌,但她却不敢发出半分声音,只能在床铺上掩面哭泣。
她可以确信,父母定要把她再嫁,自己的命一生都将搭在这里,她已无法接受其他的男人,她的心中只容得下江倾雨一人。
江倾雨左思右想,终于鼓起勇气,下定了决心为王莲写了一封书信,还将自己的玉佩给压在了桌上,才草草地睡去。
王莲躺于床铺上只感觉自己心烦意乱,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睡去,她的内心何其混乱。
待到公鸡打鸣,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江倾雨便出了房门。此时的王婶与王老爹还未起床,江倾雨想要悄悄的离开。
“你要走了吗?”熟悉的声音,响在江倾雨的身后,失落中又带着几分悲凉与痛苦。
“天色还早,你还是先去歇息,不必再送再下了。”江倾雨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道,他的脸色有几分凝重。
“恩公时常孤单,身旁也无一人服侍,可否…………”她的眼是红肿的,整个人的精气神十分不足,看得出来她一宿没有入睡。
“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在下云游四海,无依无靠又怎能……”江倾雨委婉地向她说道,他拒绝了这个请求。
“为何呢?我那父母品行,恩公又不是不知。为何!”她情绪一激动,竟吼了江倾雨一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在下两袖清风,居无定所,若带上姑娘,只会让你更苦。”江倾雨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但他却强忍着心中的情感。
“小女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那书卷上重情重义的江侠客难不成是假的?”她的情绪已然失控,甚至于哭出了声。
“…………”江倾雨默不作声,他不敢面对王莲,他不想看到王莲那伤心欲绝的样子。
“你说啊!你说话啊!何故沉默不语?”她哭喊着问道,她眼中的这个男人现在却如此的绝情。
“姑娘,不要再为难在下了。”江倾雨沉声地说道,他从未感觉到内心如此的惆怅与煎熬。
“好,既如此——你走吧。”她也不再看他,她的泪水早已从脸颊直滴落在枯沉的泥土上,留下了雨点般的泪痕。
“王姑娘,我将我的玉佩落在房中,可否为在下拿来?”江倾雨心情沉重,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到这映月城来。
“恩公既然发话,小女又何敢不从?”她带着哭腔地说道,随后便进了房中,看见了那桌上的玉佩。
可压着的信纸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短短几字却让王莲的泪水再次涌出。
“原,原来……你……并非……”她的眼泪不再是冰凉痛苦,反倒是极为的温暖与快乐。
她原本伤痛的内心却再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她的脸是哭的,没有眼泪。
她的脸却又是笑的,半悲半喜。
“我自会等你……”她自言自语道,她的眼神直视着江倾雨离去的方向,她的手紧握着那玉佩。
(城中)
“想来她已看见了信件,我还是快点儿离开此处为好。”江倾雨这么想着,很小心地便来到了城门口处。
“可恶,怎么刚好遇见他了?”江倾雨观望着远处的城门口,张快正守在那里一个一个的挨着检查。
“不行,我得从其他城门出去。”江倾雨正想着如何从其他城门逃出去时,一个人却从身后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