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原市,锦绣园一期,七号楼西户。
偌大的房子里,陶茴独自一人站在竖立在客厅里的一面镜子前,右手端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的白酒已经被她喝了大半,只剩下了一个酒根儿。
而陶茴自己,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蕾\/丝镂空的白色内\/裤,挺翘的圆臀,弧度非凡,上半身完全赤\/裸着,饱满而坚\/挺的胸部,映在一尘不染的镜子里,左右大小一致,美轮美奂,宛如一幅绝美的艺术雕像。
她喝醉了,娇俏的脸颊上布满红晕。
她正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忽明忽暗,时而焕发出欣赏的神色,时而又鄙夷着镜子里的自己。
哪怕她雪白的锁骨像是白月光,哪怕她此时纯洁的像是一个处\/子。
客厅里的一台唱机内,正缓缓放着一首英文歌曲。
《Let It Rain》。
曾几何时,在大学的礼堂内,有个男孩儿,在舞台上,为她演唱的正是这首歌曲。
歌曲内的几句歌词,从男孩儿的口中唱出。
We're Standing At The Crossroad Once Again
我们又一次站在十字路口
All The Things In Life Are Growing Slowly In Progress
生命中的万物自在生长
I Know, We Got To Listen To The Flow
我知道我们要听从命运
那个为陶茴唱歌儿的男孩儿,正是几年前还是大学生的唐彬。
谁还没有一段意气风发的浪漫岁月呢?
然而,哪怕男孩儿当时用尽了他所有的浪漫,也难能挽留一个被命运左右的女孩儿。
陶茴后来还是出国了,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许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在婚礼上并没有挤出一个像样笑容的新娘,此时也尝到了最为苦涩的果实。
不仅离婚了,离婚前,还遭受了一次家暴。
家暴就家暴吧,她的那个前夫,还在她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记,在她的屁股上,强行纹下了一个远字。
离婚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虽然陶茴已经将屁股上的那个远字用一朵素雅的牡丹花遮盖掉,可现在照着镜子无论怎么看,都能回忆起一个多月前的屈辱画面。
陶茴侧了侧身,醉眼蒙眬地看着自己臀部上的那朵牡丹花,病态地想着,唐彬会喜欢吗?
过去的这一个月,陶茴还没有出过家门,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头也不洗,澡也不洗,饿了就随便叫点外卖,累了就到床上躺着,完全颠覆了一个正常女性的正常生活。
要说她得了精神病,没有人承认。
无论是闺蜜,还是家人,前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的语言表达能力都出奇的正常,只是有时候在面对她的母亲严凤仪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狂躁,甚至会砸烂卧室和客厅里的一些摆件儿。
就是这样。
直到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今天,陶茴从内到外的给自己清洗了一遍,喝了酒,站在了镜子面前怔怔地看着她自己,好久,才轻声问了自己一句:“你还会爱别人吗?”
陶茴从心底给自己的答案只有一个,不会了。
哪怕是唐彬。
得到了这个答案以后,陶茴笑了,诡异的像是她屁股上那朵被内\/裤遮着的素雅牡丹花。
从今往后,只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