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什么东西都没带上,径直去了康颖斋,三言两语就让荣玙同意她一路相伴。
王秀红躺在葫芦堂思考,“他是去年十月十五回来的,然后在二月十五走了,期间没有闰月,因此认识时间是四个月……期间虽说是同吃同住,所以这个时间建立一段友谊还行,爱情……四个月行吗?一见钟情?我又不漂亮,行为举止还奇奇怪怪的……我之前那么漂亮都没人真心追,现在更不可能……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凌霄子还是打算带上那个好几天都未见踪影的香囊,“我来……”看见王秀红正上了心,便站定在门外不敢靠近,害怕这小妮子和她爹一样,被打断思绪就生闷气。
当年也不是怕王萧削她,就是……这么一个身高直逼棕熊,虎背熊腰不是形容词而是写实的人,别扭的坐在本来挺高大,结果被显得很娇小的大汪身边,一脸委屈巴巴地依偎在汪芙人怀里。凌霄子当场就犯恶心了,“我受不了了,王萧,你要生气削我一顿解气得了,别恶心人。”
所幸王秀红没有和王萧有体型上的相似,所以,即便她要做这些动作,也不会感到恶心。就是凌霄子有点PTSD了。
得出一个答案以后,王秀红激动得坐起来,乘胜追击,往下分析,“但是他为什么要突然表白?一定是这个行为对他的目的有利,他才会做……啊……他和我表白得到的东西……首先身份地位pass了,他自己有,他也说了,没有那种在朝政上大有作为的愿望……这点先存疑;其次美人pass了,我不是;再然后……他这个身份地位,要啥没有啊……我的……”
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凌霄子。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她的思维方式于大多数人而言,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所以,他是为了我的脑子?也有可能是为了得到宁北侯府的助力,在朝政上有所作为……这个可能比较大。”
“如果是为了得到侯府的帮助……他表白……如果我是个脑子不清醒的,看着脸,冲着家世,说不定求老哥求老妈让我和他结亲,这样,他还真成了。这样还真说得通。”
“tomato!”王秀红大骂一声,“绝不可能让你小子破坏我老王家平静又祥和的生活!”
凌霄子看着王秀红得出自己的答案之后,放心踏入房门去拿就放在最明显的位置,却被自己忽视了很久的香囊,“原来就在这里吗——那你还支持你三弟去科考入仕。”
王秀红挥手,“那不一样!”
一个是被卷入皇族斗争,一个是参与官场斗争。这可是有着很明显的主观能动性!
凌霄子思考了一下,“……还真不一样。”
掺和进皇族的斗争,到最后背黑锅的大概率都是自己,不会是地位更高的宗室子弟;面对大部分没有爵位在身的官场老油条,有宁北侯府撑腰的王祺弘还是很平安的。
“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
“对!”王秀红很赞成凌霄子的总结,“道长回来干什么?”
“来拿香囊……里面的私房钱。”凌霄子打开了香囊,露出好几个金灿灿的圆饼,“接着!”翻找着,随手抛了一块儿给王秀红,“这是你这十几年的压岁钱。”
“谢谢道长~”王秀红谄媚地双手摊开,恭恭敬敬地接住了金饼,“这是多少钱啊?”
“啊……大概……六十贯。”凌霄子掂了掂沉甸甸的香囊,“这样就轻松多了。”
黄金!宇宙中永恒不变的存在!宇宙中的硬通货!宇宙中!唯!一!的!珍!贵!
可是金价变动,王秀红从没买过多少,只有在杨清卉的结婚的时候才给买过三金。
凌霄子随手抛给的金子,居然比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三金还重,“有一斤吧。你想好了记得去试衣服。”
王秀红还沉浸在感动和自愧不如的复杂情绪中,忽略了已经离开的凌霄子。
“哎?”
或许早就猜到王秀红会沉浸那么久,凌霄子在出门前叫人把衣服送进了葫芦堂。还让汪芙人叫了几个得力的老妈子押着王秀红试了衣服。
各种形制的长衣长裙在王秀红身上捆来捆去,最后留在身上的是没有绣花和暗纹的嫩黄色交领直袖,套着织着银线的白色薄纱外衣,搭配着黄橙绿三色拼接的褶裙,长长的裙带隐藏在五彩绣花绶带之下,跟装饰的香囊一起坠在腰间。
临走,还给王秀红盘了个头,戴了个南瓜造型的玛瑙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