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撑着立起身子看着云瑜皎,“不必母亲告知,长平自己去查即可,只请母亲帮助。”
得出结论以后长平便知道云瑜皎晓得幕后真凶,此番说话本来也没打算直接问那幕后之人,直接问得了幕后,那多没意思。
早就想到长平会是这番心思,帮是一定会帮的,只要别太累着就行。
第一步肯定是找到下毒的人。
其实早想到云珊不会害人,却还是以防万一试探了一下。
看着云珊离去,云瑜皎欲言又止。
虽说不能告诉长平,但未必不能告诉云珊。这孩子怎么就不问问呢?
见云瑜皎瘪嘴,夏眠宽解着,“崇安郡主憨厚老实,此刻只怕被吓得不轻,哪里有心情问这个。”
寻找下毒的和寻找间谍可都不是轻松的活计,一想到这个,云珊直犯头疼。可这二者无论哪一个都关系着整个郡主府的存亡,又不得不头疼。
“我快要裂开了。”云珊几乎是哭着,她已经耷拉了两天了,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说那个南巳派来的间谍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叶郇。
他是从南巳被卖到大辰的,现如今已经在郡主府待了十年了,这十年来也是勤勤恳恳。也是个有脑子的,给府里添了不少乐趣。
更在逆王造反的时候奋力护主,这才从一个院外的打杂小厮进了院内服侍。
要空口白舌说他是南巳间谍,没人会信服,哪怕是圣人也不能真心服气。
见云珊愁容,卓雅也不忍心,“郡主若信得过奴,此事交给奴即可。”
卓雅是圣人挑给云珊的,是个聪明人,给云珊出过不少主意,解了不少困境;也很忠心,现在整个郡主府能信的也就她了。
卓雅自信的眼神让云珊放下心来,又开始进宫去和长平玩耍。
只是更多时候吃个闭门羹,白碰一鼻子灰回来。
叶郇虽然被指到厨房做事去了,可去的是云珊院里的小厨房,平日无事的时候还是会到院子里服侍。
见叶郇在院子里待着,云珊叹了口气。
真的会是他吗?
在院子里,叶郇是个活泼开朗又心善的,见别人愁苦,还会说个笑话去逗,“见过郡主,郡主何故叹气?”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个笑话完了,笑过还不是没有解决愁苦,只有把心事了结了才不会唉声叹气。
一想到这几天的闭门羹,云珊是止不住的摇头,“前几日去见长平公主,每每不得意,今天问了维医官才知道公主病了……哎。”
长平公主病了?
得知这个消息,叶郇暗喜,面上的假意关心掩不住心底的喜悦。
这份隐匿的喜悦就连云珊都能觉察一二,两道弯月眉快拧到了一起。
随便拉了两句以后,叶郇回到小厨房了。
云珊一人在原地又气又笑。
这就是自己信了十年的蠢货吗?就嚣张到不掩饰一下自己的喜悦了吗?还是说,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蠢货呢?
云珊郁郁寡欢了很久,就连卓雅也开解不了。
在从前,小厨房的人都会安排新奇的果子或者时兴的瓜果去哄云珊,不用多久,她一定会喜笑颜开,可接连送了几日,云珊还是那般忧愁。
叶郇只当她是因为进献了那些个有毒粽子导致长平公主中毒而被圣人训斥,却不管自己也是崇安郡主府的人,圣人降罪,他也一定逃不了。
就在云珊闭门不出的第十日,卓雅把叶郇及其同伙拿下锁在了后院厢房。
卓雅愤愤不平,怒目圆瞪着叶郇,“郡主,您好心留他在府里伺候,他却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狼心狗肺!浪费了郡主的善心!”
“做了什么?”云珊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像失望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焉能不恸。
也不怪云珊失望,那名同伙早年就被还是公主的圣人查出来是南巳间谍情报交换点的一个喽啰,不过因为缺了直接证据而无法将其捉拿,圣人便留了他一命,又派了不少人监视,以此探听消息。凡是南巳的生意人都会为了摆脱间谍嫌疑而疏远这人,当然也有不少间谍为了防止暴露早就放弃了这个情报点。圣人明白这人废了,却还是仁慈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