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安千叮咛万嘱咐,要容婉照顾好自己,不用送他。可是他哪里倔得过容婉,硬是要送。
容婉坐在木质轮椅上,不舍得容安离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容安依旧是一袭青色棉衫,外搭黑色的斗篷,眼神依旧是盛满对她的疼爱,“婉儿,你照顾好自己,哥哥一定早些回来。”
“哥哥,我舍不得你走。”容婉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眶泛红,眼泪不自觉就涌了上来。
看到她哭,容安极力扯出一抹笑容调侃道:“傻丫头,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爱哭鼻子,以后要是嫁人了还不得把府邸淹了。”
容婉被他这么一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哥哥,你又打趣我。”
容安见她破涕为笑,伸手摸了摸容婉的发顶,看了眼停留在门口的马车队伍,依依不舍开口道,“婉儿,哥哥该走了。”
容安抽回少女手中的衣袖,转身快速上了马,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真的舍不得留下来了。
马车队伍慢慢的向远处驶去,容婉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队伍,直到队伍在街口转角消失才收回目光,可是眼泪还是模糊了双眼。
容婉微微仰着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直到情绪平复一些了才让回去。
清枫跟在一侧,看着眼前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少女,心情有些复杂,看到她伤心他心里更难过,却又不知怎么安慰她。
哥哥走后,容婉只觉得府上冷清清的,只能靠着看书来打发时间,沐沐和清枫在一旁寸步不离守着她。
容婉见清枫笔挺挺的站在那儿,便让他去休息,不用守着自己,清枫不允,容婉只好说自己要换药,他不方便在,才打发他下去休息。
清枫只好离开内屋方便容婉换药,毕竟他是男子,不太方便在场看她换药,清枫不放心走远,选择在外屋隔着屏风守着。
容婉轻轻解开脚上的白纱布,伤口昨天裂开了一些,布条解开的瞬间还是有些撕扯疼。
“嘶!”容婉下意识的一呼,外屋的清枫立刻就听到了。
“怎么了!?”
“我……没事,上药有点疼。”容婉赶紧解释,生怕下一刻清枫就要冲进来了。
容婉赶紧换好药,又重新包扎好伤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叫清枫进来。
清枫担忧地询问容婉的伤情,容婉笑着说没事,让他不用担心,随后又重新执起书看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一直到了中午,沐沐让人摆上午膳,容婉才放下手中的书。
容婉端起面前的药膳吃了一口,随口问了一句,“沐沐,君太子今日住进府上了吗?怎么没见下人来回话。”
“小姐,门房的人回话,太子殿下有事,今晚才能住进清华院。”
“知道了。”
午膳后,沐沐把安乐椅搬到院子里,扶着容婉靠在椅子上休息,还给她腿上盖了一条毛毯。
秋季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感觉暖暖的,很舒适。
容婉靠着就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可能是刚吃完午饭特别容易犯困吧。
容婉单手撑着脑袋,一缕发丝垂在额前,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清枫在一旁看着打瞌睡的容婉,嘴角不自觉挂上笑意。
阳光洒在少女身上,如同镀金了一般,长长的睫羽微翘,柳叶眉弯弯的很好看,及腰的长发慢慢垂下,清枫顿时挪不动脚步,竟一时看呆了。
少女终于放弃了手臂的支撑,直接靠躺在了靠椅上。
沐沐拿着新书走过来,“小姐,这本……”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清枫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沐沐不要说话。
沐沐看见旁边的容婉睡着了,立刻就噤声了。
清枫上前轻轻抱起容婉进了屋子,他可不允许她就这样睡在在院子里,要是受了风着凉了怎么办。
清枫把容婉放在床上,手脚轻慢地为她盖上被子,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处,见她睡得安生后,他才慢慢离开了里屋。
……
君元修到太和府时已经接近傍晚,一进清华院就找了一个侍卫打听:“阿婉今日可好?”
“回太子殿下,小姐一切都好。”侍卫回复道。
“那个清枫跟阿婉的事,你知道多少?”君元修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总觉得那个容婉身边那个侍卫心思不纯。
“清枫跟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打小就在小姐身边保护,是小姐很信赖的人。”
君元修眼神微冷,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又怎么样?他还跟她彼此交换过信物呢!
“他是什么来历?”
“听说清枫是夫人好心收留的孤儿,自小习武留在身边,专门保护小姐的。夫人去世后,清枫就一直在暗中护着小姐。”
“知道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