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夏季,北冥国南部阴雨连绵,大雨连下了半月,冲毁了河堤,百姓庄稼毁于一旦,朝廷派出当时新上任的太师公孙启前往南方修缮河堤,抵抗洪涝之事。
公孙启一刻不敢耽搁,带着朝廷发的救灾物资和银钱,举家前往南方之地。百姓听闻朝廷派了太师来修缮河堤,甚是高兴,自发出门夹道欢迎。
三个月后,河堤修缮成功,公孙启任务完成,准备带着全家启程回北都复皇命,百姓们听说公孙太师要走,自发拿出家里的瓜果蔬菜送别,盛况空前。
不料,就在回程车队行驶至苍山时,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劫下了车队。
那群人凶狠异常,武功极高,不出多久就把侍从处理干净了,公孙启知道自己逃不过,趁乱让自己的贴身侍从护送自己的女儿公孙佳玉离开,自己和夫人留下拖延时间。
那群人见人就杀,很快就只剩公孙启和夫人了。
“大胆!你们是谁?我乃是当朝太师公孙启,朝廷命官你们也敢杀!”
公孙启声音颤抖,面对眼前这群穷凶极恶之人,他只能强装镇定。
那群人根本不听他的威慑,提刀步步紧逼,公孙启和夫人被侍从围着只能不断后退。
公孙启见他们的装扮,个个蒙面,不言分说的杀人,便明白了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山贼打劫,是有人派他们来取他一家的性命的。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取我们一家的性命?是谁!?”
黑衣人见公孙启还在负隅顽抗,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公孙太师,别挣扎了,我能给你个痛快。”黑衣人把刀架在公孙启的脖子上,挥刀一横,公孙夫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夫人!!”公孙启抱着倒地的夫人,血越流越多,公孙夫人什么也没说出来就闭上了眼。
公孙启悲痛欲绝,手间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大喝一声,“是谁!?是谁要杀我!?”
“今日让你死得明白,不让你做了枉死鬼。”黑衣人重新把刀架在公孙启的脖子上,“是安齐和容雁川。”
黑衣人刀光一闪,公孙启倒地,死不瞑目。
躲在不远处山坡下的公孙佳玉听得清清楚楚,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是公孙家唯一活下来的人,她要为公孙家正道鸣冤。
公孙佳玉避人耳目,一路坎坷,终于在侍从的掩护下来到了北都城门口。
可如今犯了难,她没有进城文书和举荐信,根本进不了城。天子脚下,命官家眷,她只能赌一把了。
“我是当朝太师公孙启的女儿公孙佳玉,麻烦你让我进城。”
门兵一一检查过往人群商队,根本不理会公孙佳玉,看过通城文书才放行。
公孙佳玉逃命出来,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没有人相信她的话,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穿着脏破的姑娘是当朝太师的女儿。
公孙佳玉见城门上下戒备森严,强闯肯定是行不通,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士兵官从里面走出来,眼神打量起公孙佳玉和她身边唯一的侍卫。
“你就是公孙太师的女儿?”
“是!我是!”公孙佳玉赶紧应声答道,爹爹好歹是当朝太师,果然还是有人认识她的。
“他的兵器不能带进城,卸下刀剑,跟我来吧。”士兵上前卸下公孙佳玉侍卫的刀剑,这才带着公孙佳玉进了城门。
走着走着越发不对劲,公孙佳玉发现士官把她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指引,不安的气氛涌上心头。
果然,小巷处涌出一大批黑衣人把公孙佳玉团团围住,公孙佳玉这才明白中了圈套。
“天子脚下,你们怎敢?不怕我告御状吗?”公孙佳玉怒斥道,侍卫刀剑被卸下,只能拳脚对搏。
“小姐快走!”侍卫拼命拦住上来的黑衣人,可寡不敌众,没有了兵器,他只能顽死抵抗,撑了不久还是倒下了。
公孙佳玉不敢往后看,一直拼了命往前跑,她一介弱女子还是没跑过一群武功高强的刺客,刺客拔刀砍来,公孙佳玉只觉得全身血液凝住,她还是倒在了路上,公孙家的仇她报不了了,死了也无颜面对父母。
血液染红了巷子,公孙佳玉如一个破败的玩偶倒在地上,喻景珏收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喻景珏心痛如割,把公孙佳玉从血泊中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血色刺痛了眼睛,眼泪止不住肆意横流,颤抖着手抚上她冰冷的脸庞,“佳玉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公孙佳玉极力撑开一线眼睫,气若游丝,血手紧紧抓住喻景珏雪白的衣襟,“阿珏救我……安齐……容……容雁川……报仇……”
喻景珏见公孙佳玉还活着,又哭又笑,激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不断亲吻她的额头,如获至宝一般紧紧抱着。
公孙佳玉嘴角带着笑,轻喃了一声阿珏救我,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佳玉!佳玉!你再撑一下,你看看我,佳玉别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