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有两道黑影在夜空中一闪而过,消失在黑夜尽头的六皇子府中。
“主子”
“怎么说?”
“不出主子所料,二殿下极为护着那个犯人。即便是七公主,二殿下也未曾让其上前查看。而且,七公主让属下告诉您,计划得加快了。”
“那二皇子身边可有可疑的人?”
“有一个黑衣人隐在不远处,因二殿下在场,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行,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件事情,你告诉小七不必再管了。”六皇子风楠洲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内心盘算着。‘今日在皇宫就看出二皇兄的神情不对,如今,果然这事还真是与她有关。’想到这,他放下手,轻喊了一声“行舟”。
“殿下”一道白影不知从哪里闪出,站定、抱拳、行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亲自去监视二皇子的动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插手破坏,如果可能记得助他们一臂之力。”
“是”行舟的面容流露出些许的不解,但还是领命快速离去。
“殿下,您这是打算把唾手可得的、扳倒二殿下的机会拱手给扔掉吗?”六皇子侧妃司徒婉伊撩起帘帐,从屏风后摇着团扇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你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父皇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治他最疼爱儿子的罪的。而且”六皇子风楠洲的话锋一转,语气也由平静转变为警告。“本宫从来没有想过与二皇兄对立,也从没想过要对二皇兄做些什么。这点,你要牢牢记住。”
“殿下”司徒婉伊用团扇半遮自己的脸浅笑着说“不是臣妾想的天真,是殿下想的太天真。您的目标是九五之尊,世人梦寐以求的皇位。这皇位不好坐,所以登上这皇位的路更不好走。父子翻脸、手足相残、以血献祭,这才是这条夺嫡之路正确的走法。殿下何必自欺欺人呢?”
“司徒婉伊,你有在这对本宫指手画脚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劝服你父亲。本宫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不需要你在这说三道四。你只要办好本宫交待给你的事情,你要的本宫会给。”风楠洲并没有受到司徒婉伊话语的刺激,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轮清月,冷冰冰地说。
“殿下,你真的知道臣妾想要什么吗?”司徒婉伊握着团扇的手僵硬了一下,疾走几步,抱住了风楠洲的腰,将头贴在他的后背,闷声说道“臣妾想要您的一颗真心,您能给吗?”
“司徒婉伊”风楠洲眉头紧皱,用手将抱着自己腰的手掰开,转身推了一把,也不管这种举动会不会伤害到身后的人。
司徒婉伊往后踉跄了几步,直至扶住了桌子的一角,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你我之间有协定,你要的皇后之位、你家族的荣耀本宫都能给,但本宫真心”风楠洲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眼眸中多了一抹如春风般地温柔之色。“这里面住了一个人,其他人容不下了。”
风楠洲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司徒婉伊的眼中,显得那么的讽刺。对她,是警告、冷淡;对那个人,哪怕只是想一想,都是温柔的。为什么?不是已经死心了吗?怎么心还是这般的痛?她的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声音却略带颤抖地说“殿下,总有一天你会对二皇子出手的。因为你喜欢的人即将成为他的皇子妃,以后你都得规规矩矩叫她一声皇嫂的。”
“司徒婉伊,你不要逼我”风楠洲眼神变得狠戾,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要以为本宫需要你父亲的支持就不会对你做什么。做为一颗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不然只会成为废子。”
“废子。殿下也会像对付孙家那般对付我们司徒家吗?”司徒婉伊看着风楠洲,眼中都是挑衅。
“你都知道些什么?”风楠洲的手向下移,掐住司徒婉伊白皙修长的脖颈。
“臣妾知道得不多,但是如果让那位知道,就算只有一点点,您和她都不会再有可能。”
“司徒婉伊”风楠洲加重手中的力气,眼睛也变得通红,杀机尽显。“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是会死的。”
司徒婉伊的脸憋得通红,无助地用手拍打着风楠洲的手,想要说话依然发不出声音。就在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抽离身体时,风楠洲松手了,是死里逃生的感觉。她捂着被掐红的脖颈,大口喘着气。眼中带着恐惧与不解看着风楠洲。
“孙家的事情不是本宫做的,清者自清。不过,若是你乱说,本宫倒不介意让司徒家重蹈覆辙。”说完,拂袖离去。
司徒婉伊扶着椅子缓缓站起,捂着脖子,嘴角是诡异的笑意。“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因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啊。风楠洲,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