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知,今夜我有事情必须出去一趟,小姐就拜托你了。”千屹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楠栀说。
“小姐这里你放心,你哪里?是今日送来的那封信吗?”
千屹没说话,直接将怀中的信件递给了栖知。然后说“我为了隐匿自己的行踪,给自己易了容,可是还是被人识破了。这次,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栖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仔细读了一遍。信中内容很简单‘今日戌时到皇宫仙乐宫
想见-妹上官弦乐’。她将信重新塞回信封中,还给千屹。“早处理完也好,但是记住不要连累了小姐。还有记得平安回来,不然我没法向小姐解释。”
“你放心,我有分寸。倘若小姐醒了,记得帮我打个掩护。”
“好”
因为南宫楠栀还在昏迷中,所以俩人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只是背对着床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人的手指在微微颤动。
夜半时分,有两道黑影迅速闪过南宫府的外墙,在屋顶上穿梭着,停在了南宫楠栀所住的小院。
“殿下,您自己进去吧,属下在这里给您把风。”
“好”黑影一闪,轻轻落到地面之上,向四周看了看,没人,才悄悄地推开了门。
屋中只有躺在床上的南宫楠栀和倚在床边睡着的栖知。黑影蹑手蹑脚、屏住呼吸地朝床边摸去。突然,倚在床边的栖知突然睁眼,看向黑影的方向。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快速上前,朝栖知一挥手。栖知的身子一歪,黑影轻轻接住了她,让她倚在柱子上。为了防止她醒过来,又掏出一个小瓷瓶让她闻了闻。
床上昏睡的南宫楠栀呼吸平稳,黑影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缓缓地松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子,就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直到屋顶上有人轻敲瓦片,他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是谁?”船上的人突然轻声问道。
黑影转身,发现床上的人已经坐起,眨着黑黑的眼睛盯着他看。
“你什么时候醒的?”黑影重新坐下,平静地问道。
“从你来的那刻,我就知道了。二殿下,你就这么喜欢半夜闯人家闺房吗?”两个人离近了,南宫楠栀借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二皇子风楠念。
“你可是本宫未过门的妻子,本宫来探望你没有不合规矩吧。不过”风楠念突然将脸凑近,紧紧盯着南宫楠栀的眼睛说“现在的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祥?我一直都这样,殿下不了解就不要乱说话。”
“你的眼神不一样了。南宫楠栀的嘴巴不管多倔强,她的眼神都是像不经世事那般。可是现在你的眼神复杂而且冷漠。不是人变了,而是”风楠念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说“这里变了。对吧,孙鹿元。”
南宫楠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将脸凑近到风楠念面前,俩人笔尖存留的距离只容得下几张纸。“真的是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他们每个人都怕我想起过去,所以想办法抹去孙鹿元存在的痕迹,不过这不还是让人发现了。二殿下,你知道了我真实的身份,是准备向陛下揭发我这个罪人之女还活着吗?”
“元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同我说话?我不会去向父皇揭发你的。”
“风楠念,你若不揭发我,那你的父皇可能就会被我杀掉。”
“你要做什么?”
“我的祖父、父母、兄弟、音书姐姐、晓闵还有孙家那么多的仆人都死在你父皇的指令之下,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
“元儿,你父母泉下有知是不会希望你变成这样的。”
“风楠念,你真恶心。我父母是怎样的你怎会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做着噩梦,梦见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我的父母他们流着血泪,哭诉着,我为什么还不替他们报仇。”说着,滚烫地泪珠从眼角滑落。
俩人离得很近,所以风楠念清晰地看到了那颗硕大的泪珠还有南宫楠栀眼中的恨意与无助。
“元儿”风楠念揽过南宫楠栀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拍着她的后背。“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南宫楠栀一只紧握着拳搂着风楠念的后背,另一只手慢慢摸着放在枕头下的尾部是一只小兔的银簪,准备朝风楠念的后胸刺去。可是风楠念在她耳边说的话,让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又缓缓地无力放下。
“元儿,母妃和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母妃离世了,你不见了。若不是相信你还活着,我想我也许就会下去陪你和母妃去了。幸好,你还在;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南宫楠栀将头偏枕在风楠念的肩膀上,手紧紧环住他的后背。眼神看向窗外,心中道“真的还来的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