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城内集市里已经聚满人群。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范伟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白花花的肠子滑落在外,让人不寒而栗。
现场一片狼藉,周围十几个官差拦住好奇的吃瓜观众不让上前。
老百姓们围着尸体指指点点,疑惑嬉笑怒骂恐惧者皆有。
“天啊!这怎么回事,死得好惨!”
“听说那人是我们的刺史范大人。”
“怎么回事,他得罪谁了?下手如此狠毒?”
“是位侠士看不惯他作孽把他杀了,俺第一个发现的……”
作为第一个发现者,负责倒夜香的夜香郎不由得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天刚蒙蒙亮,他打算收工回家,路过这里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偏头就看见一个五官狰狞,惨不忍睹的人垂着脑袋被挂在墙上。
“啊!死人啊!”心胆俱裂的夜香郎惊恐得瘫坐在地,爬着后退几步,撑起身子转身拔腿就跑。
一路狂奔扯着嗓子大喊:“死人了,救命,有死人……”
叫声引来巡逻的官差,也吸引来更多的老百姓。
人多了起来,夜香郎渐渐放下恐惧,不再害怕,反而开始逢人就宣传起来。
“……死得好惨嘞!被捅了几十刀,肠子都流出来了,还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尸体旁边的墙上贴了好多纸,俺不认识字,不过有个读书人念出来了的,说他纵容儿子为祸乡里,欺负俺们老百姓,该死!”
“不止呢!”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凑过来,满脸愤恨不平:“他还克扣我们老百姓交的税钱,建虎岭大坝偷工减料,将饷银中饱私囊,这种狗官就该千刀万剐,侠士忠义啊!”
顿时,周围的老百姓们一起交詈聚唾起来,甚至有人捡起小石子扔过去。
“死得好!!!”
“修水坝的钱都敢贪,也不怕底下几万阴魂找你算账,呸!狗官!”
“要是再来一场洪水,又得死多少人,黑心黑肺的畜生,不,应该是畜生都不如!”
“枉法害民,毫无官德,所犯之恶罄竹难书,这等罪官在世上多活一日,老百姓就多受一日残害,侠士做得好!”
“……”
石子越来越多,甚至泼米共的都有了,值班的官差实在扛不住,出来制止。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呸,你们与他是一伙的。”
被唾沫糊了一脸的官差不由得苦笑,他们哪来的资格同流合污。
唉!
心里想着,脚不由得向后踹了过去。
狗官!
衙门里,一个官差冲冲撞撞的跑进来。
“大人,出事了,死人了,刺史大人死了。”
哪怕陆守义提前知道消息依旧被惊得心脏狂跳不止。
啪!
他大手一拍桌子发出响声站起身,猛地一把薅住那官差问道:“什么?你说谁死了?”
本着来看热闹的陆少桀:……
老父亲演戏的水准越发精进了。
“刺史大人……范大人被发现死在集市那。”那官差呼吸艰难道。
陆守义面上大痛,晃了几下身子:“范兄怎会……快,快扶我过去。”
身后的下属等人满脸的不可置信,跟着他一同前往。
在确定人真的是范伟后,陆守义显出一副悲痛彷徨之色,待知道他那些罪行后脸色铁青,气得直跺脚。
“糊涂啊!怎可做吃人肉喝人血的豺狼!”
他迅速下令:“王郡丞,你速速派人通知其他几个郡的郡守,务必将范伟身死消息告知,让他们前来议事。”
王郡丞拱手:“属下这就去。”
“肖都尉,你立马带领一队人马包围刺史府,把范大人的家眷控制住,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离开,也不可让任何人进去,再派一队人马全城查问,看是否有目击到凶手的人。”
“属下遵命!”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陆守义身后的官吏担忧的问道。
“此事还得商量着来,但事发地在我们郡,主事之人就得是我,等他们到了后我会写一封奏本,把江州的情况汇报给圣上。”
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刺史之位就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