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疯了！”
厉乾元一拍桌子，起身惊讶地瞪着慕云凌。
不同于厉乾元的激动，慕云凌的语气平静:“小乱是乱，大乱也是乱，如今小乱不断，不如乱它个彻底，重开一片天地。”
兑泽经过上次试探，这次又猖狂了许多，竟敢直接冲入闹市强抢物资！
慕帝急召慕渊回京，待早朝时商议是否出兵。
皇帝还未发话，慕云凌就提前叫来了慕渊和厉乾元秘密会面。
慕渊正好也要找他。
兑泽之事已经拖了太久，春夏季节水草丰美，再等下去无疑是在给他们修生养息的机会，不如趁现在直接深入冲散兑泽。
厉乾元怕皇帝不同意这样冒险的做法，谁知慕云凌竟然说他父皇已经管不到那个时候了。
哪个儿子会这样咒他老子时日无多的！
厉乾元难以置信今天叫他来会是探讨这样刺激的计划。
“这样变数太大了！聿林在外期间，你怎么知道陛下会有事？要是陛下安好，你该如何应对？你要人为操控他的生死吗？他可是你父亲！”
慕云凌冷笑一声，端着茶杯的指节握得有些发白。
“父亲？他是君，我是臣，说是弑君也就罢了，我可从来没把他当父亲。如果非要找个人来顶罪名，那就让我来当这个不忠不孝之人吧。”
慕云凌冷漠无情，厉乾元转头向慕渊道:“聿林，我理解你想要边关彻底安定的心情，可是为此犯天下之大不韪，真的值当吗？”
慕渊给自己续上茶，云淡风轻地道：“不止是我们，慕云城也蠢蠢欲动许久，不忠不孝之人不一定由谁来当。”
明明是在谋划如何夺得世间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们却冷静得好像只是在商讨明日去哪家酒楼用膳。
厉乾元觉得自己在和两个疯子讲话。
“好好好，陛下这个天下之主，到了你们手里竟是非留不可的人了是吧。”
他被这叔侄俩闹得没脾气，无可奈何地又坐回去，别过头不看他们。
慕云凌谢过慕渊的添茶，回复道：“话倒也不能这样讲，且不说他自己还能撑到几时，我们也不是非要取他性命，只是紧急时刻采取的必要措施而已！”
厉乾元其实知道他们的考量。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现在虽不至于到乱世的地步，但若是任由民生凋敝，到时候再发展起来，又是一番功夫。
不如趁现在苗头刚起，就掐死于萌发之际！
可是慕渊公然违抗御令，深入敌军腹地，就怕有个闪失……
罢了罢了，都已经上了他们这条贼船了。
厉乾元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们两个活爹了，就说要我帮你们做什么吧？”
见他松口，慕云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双桃花眼似乎在笑，又蕴着浓浓的阴寒。
“我今日叫你们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们，慕云城守关期间已经秘密调动了府兵，想要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京城。”
“既然九叔正好想要出兵兑泽，击溃外敌，那就请妹夫帮我照应京城了。”
厉乾元一向在外，这次要他主内，他有些不适应。
“聿林，你一个人可以吗？”
慕渊点头道:“临初，你留在京城吧，照顾盈盈，也帮我照顾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