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恢复的时候,我正在研究眼前的机关石门。
这是一种利用视觉差建造的石门,但是并不完整,缺了好几块石砖在位置上,因此颤颤巍巍,一不留神就要塌。
它就相当于是棋局中的残局,或是掉了个轮的独轮车。
对于这种既要智力还要体力的恶心东西,我很不忿,但不研究还不行,因为石门的后面才是通向第柒层的锁链。
“是这儿吗是这儿吗?”应重楼紧张地问道,似乎比我这个行动者还要害怕,“慢慢慢慢慢点!”
我踮起脚,身体成了个在石地上却还摇摇欲坠的姿势,使劲去推最上面的、也是最后一块机关石砖。
她的话从开始就没有停过,我听久了也怕,于是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有几只外国的鸟在狂叫。
指尖接触到了石砖表面,我心喜,随即发力将它推了下去。
石砖猛地被我从缝隙里推出,砸在了石地上,很大一声。我撇撇嘴,没想到连迷塔也丝毫不偷工减料,砖头全是实心的。
踮脚的时间久了,我的小腿便变得特别酸痛,脚跟触地的那刻,我感觉整双腿都要裂成碎片了。
腿还没疼完,我的耳膜又被痛意撕了一次。
对讲机什么时候都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黑色的机身大声地响了一声,来给我送疼痛乘二福利来了。
虽然是反讽,但后来我仔细想想,这不就是福利么?
我此时被它搞得烦躁无比,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乐观的看法,也没想过它能恢复信号,于是冷着脸把它从靴边踢到了另一边,不耐烦道:
“什么破东西,别叫,要不然出去就把你砸了!”
没想到,里面断断续续响了几声,忽然传来了尹忘的声音:
“风知意,风知意?你被石头砸了吗,我这里怎么有……好像是撞击的声音?耳朵都被震掉了!”
我一愣,瞥了眼应重楼和越鬼。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石门,又快速地扭回来。应重楼迟疑地看看我,道:“没塌……一块都没多掉。”
越鬼斜了她眼,道:“那是踢的声音。”
我看应重楼想要呆呆的应话,容不得片刻延缓,即刻制止道:“好了。我先回答尹忘再说,看看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越鬼鼻子里哼了声,领着克里斯丁,先拐进了那些堆砌成石门的砖石后面。因为是视觉差建造,所以他在里面钻钻挤挤,身体总是刮蹭着石砖的边边角角,越鬼的脸怒了起来,我看他立马就不是那么讨厌了。
“没有石头。”我拾起对讲机,“这个对讲机估计没多少事,多事的是这座迷塔,毕竟这是无线对讲机。你们那边怎么样?”
尹忘“啊”了声,道:“别提了。这层塔实在是恶心极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不知道啊,你真的不知道!”
我被逗笑了,“说说吧。”
尹忘听我让他讲,立即大倒苦水,就差流着泪哭诉了。他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串的话,抑扬顿挫,感情丰富的可以马上去当相声演员。
可惜,齐祈和杨南风忙着其他事,没空和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