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邪门了,我不禁用指尖触碰上壁画。
最西边的疆省的沙漠古殿,和最东边的迷塔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画下壁画的人,冥冥之中与他们都有不可剥夺的关联,亦或两个地方都去过,而这已经是……
我凑近了些,瞧这年数,应该少说也有上千年了。
应重楼少见的略微无奈,只好挨着我也凑近壁画,眼睛瞪的很是圆润,“这有什么秘密吗……你们两个都是一副痴痴的样子。”
我正聚精会神,沉浸在自己的联想中不可自拔,忽地被她幽幽的声音吓得不轻,但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越鬼难道也知道这个古殿?
“他看这个做什么?”我直起腰,背包装的东西咔咔作响。
应重楼和我一起看向越鬼,迷茫的摇摇头,我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去问她什么,只好走到越鬼身边,在他眼前晃晃手。
“越先生?”我叫他,“你看这个做什么?”
越鬼不满地撇嘴,将我的手扒拉走,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壁画,回忆充盈了整个胸腔,“你看我就不能看?”
我被他推开,看着他的样子开玩笑道:
“怎么,这些壁画不会是越先生弄在这里的吧?这草的汁液……”
话还未完,越鬼立马起身,转身就往前面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别说了,我们还是注意着铁链在哪里吧。”
我疑惑的瞧着他的背影,直到克里斯丁也走开好长一段距离,我才被应重楼的喊声叫醒,匆匆赶了上去。
这个山洞是辽阔,但是常年没有太阳光普照,因此洞里常常有着一股阴冷的感觉。水也没有蒸腾作用,只有石壁上渗出来的一些水汽。更别说我们现在又被笼罩了一层,是在塔里,更是干燥寒冷。
我还穿的是薄工装裤,但好在长年累月的野外生活已经习惯了,不说特别能扛,但好歹也是能吹吹牛的。
之前最后一次在野外露宿,是我十九岁那年。
夜里星少月残,风把杂草吹得齐齐向南边倒,而我连打火器和火折子也丢了,孤单影只的站在睡袋旁边。
不点火的荒岭,很容易遇到野狼。
当时我刚从墓里上来,得了个水头极足的镯子,这虽然是我此行唯一的收获,但我还是拥有更好的运气——碰到了个厉害的东西。
出活队的人都死的仅剩我一个了,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身上没受什么重伤,但是血全部洒在我身上了。荒郊野外,野狼最喜欢吃人,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洗掉血液,随时都可能引它过来。
水就剩下三口左右,连活着走出去都不大保证得了。
所以我有了个冒险的法子,站在逆风的地方,让血腥味顺着风飘遍整座山野,故意将野狼群引过来。
虽然九死一生,但我必须主动出击了。
那个夜晚百分百的惨烈,碧绿的草上覆压的全是狼的尸体,残月也在往山上流淌着腥红。我失力极多,晕晕乎乎的躺到了睡袋上面。
枪支早就被我抛到一旁去了,子弹用完了它就是个废铁。
我躺了片刻,颤巍巍地爬起来,僵硬的手形成了肌肉痉挛一样,紧紧地绷着神经,五根血淋淋的手指握着刀柄根本松不开。
野狼的身体内也许有很多寄生虫,我也没办法,只能少吃一点,没办法不吃。但就是这一点狼肉,我活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