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丁的事情便紧接着一带而过了。
女尸的问题还是齐祈他们提起的,不然我恐怕就要忘记了。
还是身体里的毒素沉淀太多了……我轻轻阖眸摇了摇头,感到头痛欲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毒。
讲来也可笑,帮杨南风解毒,结果自己也中招了。
最近意识总是有些迷蒙的混沌,好像一张满是马赛克的大网,网住了我的思想和视线,眼前常常发黑。
奉女的慢性毒果然不同凡响。
这几天住在酒店,当夜深人静时,我从睡梦中醒来,瞧见齐祈和应重楼睡得安稳,便会去阳台上吹夜风。
整个夜里,这个好机会可不多得。我清闲的倚在栏杆上,丝绸睡衣被寒凉的夜风钻过,带来半阵瑟缩。
于是,烟的火星子就在夜幕里迸溅了。
烟雾缭绕间,几缕微卷乌发散在锁骨上,发尾荡在腰侧,我的眼神稍稍清明了些,垂下柔眸,眼尾却还沾了些困倦细碎的泪。
双指夹着的烟头一丢,突然间感应到什么,顿时喜不自胜。
尼古丁的味道还在弥漫,而蒙住我的大网已被烟草焚烧至尽。
虽说这只是暂时的。第二天早晨里齐祈叫我洗漱去寺庙时,我还是有这种被网住感觉,但它有用。
兴奋将近半个夜晚,我能感受到它的功效在我体内消弭殆尽。
当初吸入毒素,在肺里堆积,蔓延至四肢百骸,因此昏睡一年,这次吸了烟,在肺里与毒素相会了。
以毒攻毒,诚不欺我。
越鬼刚讲完女尸生平,而那两个陪葬人头已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再次摇晃了几下头,将思绪从脑海里摇走,对着越鬼道:
“越先生,女尸的事迹我们了解了,看来……”我顿了顿,掩去语气间的猜忌,“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越鬼微笑道:“人总会有算错的时候。”
我回以更标准的微笑,“嗯,越先生说得对。那么明天早上,迷塔之旅克里斯丁也会参与么?”
越鬼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突然就改变了口型,
“是的,麻烦了,我会看好它。”
我嗯了一声,和其他人一块离开了越鬼的家,回到了酒店。
到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大概八点钟左右,而酒店一切如常,丝毫看不出中午全被弄晕了一次。
我回到房间,问齐祈道:
“你觉得华生这个人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齐祈思索片刻,缓缓道:
“也许会不利……但也许也会有利。”
我眼神空洞,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不经意地瞥了眼应重楼。
她低着头颅,脸色有些难受,双手不安的绞着手指,眉心蹙着仿佛能夹死一头猛犸象,眸子里好像还有点泛红。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道:
“三番两次被利用……是个正常人都会不好受。不过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那名义上的爷爷,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凭心择人吧。”
应重楼诺诺的点头,抬眼瞧我,
“知意,我现在很慌。你懂吗,我真的很慌,从见到那具女尸开始,从见到越鬼……不,不,准确来说是我开始去寻找奉丹盒子去寻找你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走上了一条不可折返的道路。”
她抽泣两声,泪水慢慢滑下,
“我一直都知道现在的科技有多么厉害,所以我这么顺利就成为了一大院长的孙女,说没有阴谋都不可能。我也一直都了解,我先前脾气的确很难存活,我,所以我,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