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小雨绵绵,红日高照,下的是太阳雨。
这种天气里不免带些闷热难当,浑身不舒。
我拿着一本杂志当扇子,不断扇着风。和齐祈杨南风二人站在火车站外,等待尹忘和应重楼。
尹忘凌晨的车,现在快到了,到了就立即换另一趟车。
而应重楼要忙一点医院的事,大概二十分钟后过来。
火车站内外人声鼎沸,外面男女老少提着大包小包,欢声笑语着往里走;里面则是满目回忆,看着自己久违的家乡,神色怡然。
店里我也没去,这次活之后吧。
须臾,来了一阵救命的风,把枫叶吹得落了几片,飘到一辆自行车旁边,接着被人给踩皱,火红的褶子。
应重楼比尹忘早到,我是没想到的。她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的过来,差点摔在地上我也是没想到的。
我本来以为她在现代待的够久了,总该骑着一辆摩托拉风的飙到我们面前,很有逼格的取下头盔,再来个挑眉?
不敢恭维。
应重楼别扭的把车停好,上锁,随后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一路上掀起一阵风沙,对我们挥手:“我到啦!”
……
我拿杂志掩面,杨南风转身就走,说先去取票,齐祈沉眸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我看得都难受。
聊了几句,杨南风从火车站里走出来,还带着尹忘。
一见面,尹忘就扑了过来抱住齐祈,接着对我点头打招呼。
我收起杂志道:“人齐了,走吧,去候车。”
火车是八点十分的,路程比较远,下午才能到。
早知道订飞机票了。
我坐在车窗旁,望着掠过的风景,才想到这点,有些后悔。
尹忘依旧是褐色长外套,栗色发丝,温和的剥着橘子,接着递给齐祈,说不出的熟悉。
我和杨南风都不太会表达,只好一对视就笑,波光潋滟。
时间飞速,乘务员推着餐车转了几个来回,就到了下车的时间。
大家早已昏昏欲睡,困眼朦胧,取了行李箱才清醒过来,下车后,空气清爽,即刻驱散了我的睡意。
不多做别的,我们提着行李打车向着酒店过去,酒店是杨南风订的,他订了三间,我和齐祈一间,他和尹忘一间,应重楼独自一间。
站在前台,古色古香的庄恒有些让我迷恋,盯着雕梁画栋的天花板看了好久,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庄严肃穆的古代大殿。
我决定退一间单人房,换成三人房。
应重楼和我们住在一起会比较放心——这也是她的想法。
她不喜欢自己住。她说,当年在不见山,都是奉女住里屋,她住在外屋守着。而仅此一次因为患风寒住在另一个楼阁,她就错过了师父的去世,但也同样看见了那个鬼祟的黑斗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