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山,顾名思义,整座山的绿是永盛不衰的。
松树在山中随意可见,一眼望去全是苍翠欲滴的松树,傲然挺立于深褐色的梆硬土地,树形高大粗壮。
零零散散会有其他的树木夹杂其中,使人可以看一看别的颜色,也会给已经松散的目光紧一紧。
这山不大,也就是山区众多中的一座小山,行路的速度快一些,约莫着20分钟便能爬到山顶。
看见微微平缓的山路,直到行至永青园。
我谢过帮我拉开车门的郑惊蛰,微微仰头,抬手掩着正照着我的阳光,眯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永青山。
郑惊蛰去后备箱提啤酒的时候,我身后响起一大阵开车门的冲风声,十辆车的训练场人员应是都下车来了。
不知道思考什么的时候,一个人急切而快速的走到我身旁,宽松的长袖被风撑的鼓起来,束起的长发因为步子的速度微微荡漾。
我道:“别担心,阿祈。齐弗在我们到之前不会有事。”
齐祈扭头看我,浅色的瞳孔内泛着些许慌乱。
我对她轻轻颔首,齐祈紧皱的眉松开,呼吸声也平稳了。
郑惊蛰提着啤酒过来,道:“小老板,处理干净您再上去么?”
抿抿唇,我道:“永青园里面的别动,那都是主力。山上守路的压制住,待会儿我处理,试试能不能加大你的管理量。”
郑惊蛰笑道:“您开心了,我得加这个。”
他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摩擦了两下,眉毛高扬,满脸精明。
我“哦”了一声,郑惊蛰立马叫了三十人上山去,领头的人跟我蛮熟,是我之前派进去的吴博。
几日不见还真是如隔三秋。
他连下巴上的胡茬都留了起来,二十七八的小伙子整的像是个年近四十的叔叔。
吴博走到我面前鞠了躬,扭身带着一众人上山。
定睛一看,我竟发现他脖子上戴了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条神态可掬的鱼儿,翘着鱼尾极为可爱。
我看着那鱼儿的目光随着吴博的身影慢慢长远,直到消失不见,我才感叹吴博真是长情。
李质生前特别爱吃鱼,也爱钓鱼,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还常常拉着吴博前去,弄的吴博苦不堪言。
吴博本就是跳脱的性子,哪里坐得住。
可惜。我收回目光,现在他连“苦”都不可求了。
绿,给人一种宁静清凉的感觉。
我倚在车门上双手抱胸,想仔细的把心情顺一顺。
从靳宵死去之时,我的怒气便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诚实的讲,我不仅是因为答应过的人被二叔弄死,看着一个小女孩满眼绝望的死在我面前;我更是一种对自己的怒火——
如果我再提防一些,会不会风启天这个计划就会胎死腹中,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来杀我的可能。
若是当时直接让齐弗动手,而不是想凑个双数让他跟风启明一块死,会不会现在靳宵已经开始治疗营养不良,准备去上她的新学校。
我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地上的那提崂山啤酒。
方才在那杂货店,我还有些惊奇。一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啤酒竟然卖500元,黑店也黑的太过没有脑子了。
正想走人,我心里突然就蹦出来一个想法。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便问了那老太,没想到还真是这一活计。
毕竟那鞋垫缝的,是真的栩栩如生,真假难辨。
我收住思绪,便听见郑惊蛰的手机铃声。
他掏出手机接通电话,低声交谈两句后挂断,扭头对我道:
“小老板,除了山顶的人没动,其他的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晕后聚集到一块了,咱们现在上山是最好时机。”
我点头,扬了扬手:“走了。”
上山的过程中,二十分钟极其漫长,我的面容越往上走越是阴沉,不断的转着手串,似乎要转出火星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