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捏得有些累了,陈竹西很自觉地坐回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凌珏在旁边静静地听。
“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晚上坐在屋顶看月亮呢,以前从来没有过。”陈竹西丝毫没有困意,自顾自地念叨,偶有凌珏插入其中的应和声。
这段时间以来,她有过迷茫,有过不解,但更多的是看开和释怀,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会是自己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是因为上辈子过得太苦,所以老天开眼让她换个地方开始新生活?
陈竹西垂下眼帘,搜刮着自己在现代生活时被记住的回忆,不多,并且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值得记住。
在现代的她怎么样了?是死掉了?还是有人接管了她的躯体?这些陈竹西无从得知,就算是问了系统,得到的只有沉默。
没有答案,其实就有千百种答案。
在躺着的时候,在闲暇的时候,陈竹西除了去想怎么赚钱和怎么活着,有时候也想在现代的“自己”过得好不好。
或许这里的“陈竹西”在现代过得还挺不错呢?毕竟在现代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不大却很温馨,也有一点小小的积蓄,应该足够她适应现代的生活,然后开始自己的新人生了吧。
夜风阵阵,温柔而微凉。
“以前?”凌珏很给面子地接话,他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过去颇感兴趣,如果她愿意和自己说,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是真是假,又有谁会知道?凌珏压下习惯性的心头的猜测,抬眼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没想到阿左竟然对自己的以前感兴趣,但过去的事大多已经不记得,陈竹西思考片刻,只好将自己能记得的经历加以润色了一番,“哦,就是……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经常坐在院子里,或者从窗户外面看的月亮。”
所有人都睡了,半夜只有她一个人趴在窗户上,看着孤零零的月亮。
月亮只有一个,她也只有一个,大家都是孤零零的,这很好,她和月亮都一样。小陈竹西趴在窗户边,眼前的防盗网一根根地竖在她面前,就像个有型的牢狱,她要努力把脸挤在栏杆与栏杆之间,这样视线才能看到更完整的月亮。
她趴在那里好一会儿,一会儿又一会儿,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为了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
上一阵还在想月亮和她都只有一个好得很,下一阵她又觉得一点也不好。
孤零零的,有什么好?小陈竹西双手抓着防盗网,庆幸着月亮旁边有着一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星星,那星星实在是太不起眼,要看很久才能发现。
但她为月亮高兴,也为星星高兴,因为它们至少还有彼此,至于自己怎么样,她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