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澈恐花中月多想,第二日便到花府探望花崇凛。
花中月等在外面,听得两人在屋中言谈不断。
她想听,又觉得不合礼数,只等一会儿望上几遍。
屋里传来她爹的一串开怀的笑声。
紧接着,吱呀——
花中月赶紧躲在旁边的墙根。
“老师您身体还抱恙,留步吧。”
“好好,钟祥,送殿下出门。”
待人走后,花中月提着裙子溜进了她爹的卧房。
花崇凛眉飞眼笑的正在倒茶,人逢乐事,连精气神儿也看着足。
花中月立马上前奇怪地问道:“爹,您笑这么开心,是得了什么宝贝了?”
“哈哈哈……”花崇凛笑得更盛,他拂了拂盏中茶沫,喝了一口。
花中月急得又喊了他一声,花崇凛欣欣自得的才道:“爹得了个贵婿。”
“贵……婿?”花中月不解地念叨,忽然她茅塞顿开,也跟着惊讶的高兴道,“爹,您说殿下要来提亲了吗?!”
“中月,女儿家要矜持。”花崇凛一瞧他女儿还比他合不拢嘴,这还得了,板着脸指着外面压低音道,“让别人听到不笑话你。”
花中月侃然正色:“爹,您这话就不对了,您女儿我差点就要被拿去送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解救之法,我还不能开心开心啊。”
“嗯,你最有理了。”花崇凛嘴上责怪,但老来不必经历骨肉分离之苦,也由心愉悦,“明日一早,你跟我去朝上面圣。”
“上朝面圣?”
花崇凛放下茶盏:“你这次闯的祸都干涉到国事上了,不上朝面圣,如何给我们昌锦百姓和皇上交代。”
“啊?”花中月心有惶恐,“可是我没去过……”
花崇凛训诫道:“现在知道怕了?以后进了王府,当了皇室外戚的人,更要收敛些,别一天到晚的惹是招非。你要明白,爹虽位居高职,可也是他们的臣子。”
“嗯,爹您说得我一定谨记在心。”花中月最忌她爹说教,于是一本正经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少惹乱子,少说话。”
花崇凛满意的点点头。
翌日,也是多那国合谈最后一日。
花中月随她父亲的马车一起进宫面圣。
宣召才可进殿,花中月一人默默待于殿外,腿都站麻了。
而殿内多那国人难得等到周砚澈上朝堂。
他们前几日左盼右盼,就是不见主事的贤王殿下。
跟皇上言说,昌锦的皇上皆推至贤王身上,说什么本次一概事务全权交给了贤王,朕细节不详,不予酌定。
这次他们早早到了殿堂,可看到高位之处的空缺,格木须达列耐不住性子:“皇帝陛下,贤王殿下何时到朝,我们今日必须要为合谈做个裁度。”
方忠不慌不忙道:“五王子无须着急,因边关发来急文,皇上派贤王去拿来,不出半盏茶,他必到。”
格木须达列烦闷的俯礼推至一侧,由其他大人罗列读诵着本次合谈其他的事宜。
少时,方忠归还,在周砚治身旁一阵耳语,听得周砚治龙颜悦色,随即道:“宣。”
方忠挺直身板:“宣贤王殿下,宜衡郡主进殿——”
在殿外闻声的花中月微怔,她默默想道,贤王殿下?不是在殿里?
还未等她启步,蓦地手上一暖。
花中月低头,她的手正被周砚澈牵着。
大庭广众,这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花中月赶忙要挣脱,周砚澈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握得更紧。
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不由分说,半侧着俊颜,径直将她执引进殿。
花中月只好规矩走路,凭君处置。
她没进过朝堂,这是第一次,竟是这般作态出现在百官面前。
虽不脸红,但不知是羞臊,还是紧张,心快要跳出来了。
进了殿,周砚澈才放开了她。
周砚澈拱手:“臣周砚澈参见皇上。”
贤王是万人之上的人,他的礼节一应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