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月置身幻域,她讲话还有回声阵阵:“是你吗,图兰?这是什么地方?”
‘凤凰’不语,朝阳而飞。
花中月急忙飞奔而追,她与凤凰将近将离:“图兰你知道吗,我在这里,仿佛有碎云托依,连身体也轻了很多。”
‘凤凰’嘶鸣动耳,花中月喜悦地呐喊:“你知道我的感受对吗?太神奇了!这让我想起了炽云步,麒麟脚下乘云入世——”
花中月跑得疲累,她停下喘息片刻,望着‘凤凰’欣然自语说道:“我来试试,能否行起炽云步。”
她平气凝神,忆起花西星带她无意闯入的群族。
那群族人人会兴的遥唱乞祝正是这炽云步,以麒麟为尊,踏地而舞。
他们还教给了花中月这其中之势,传泽纳祥。
耳畔乐声叮咚,花中月起步点足。
“快看,花郡主在做什么!”
幻域外的众人又一次震惊,这次不止昌锦国人,多那国的使臣也肃然观望。
花中月未化任何之形,但她每走一步,脚下漫生雾霭,整个人身蓝紫幽幽,与凤凰赤火相呼相应。
“是麒麟!”格木须达列盎然起身,“走兽之长,祥瑞麒麟!”
看者醒悟,皆是点头赞同。
周砚澈盯着小姑娘,蓦地想起初遇时她神神叨叨的模样儿。
看了那么多诡谲的本子,玩过那么多稀奇之物,这次跳脱出来的东西又见所未见。
相较那些苦练技艺登台施展者,好似逐新趣异显得吸目些。
不过花中月这样活泼亲善的人儿,就算站着不动,她自身散发出能疗愈人心魂的灵气,也会引人不自主的想要靠近。
星斗满天争辉,怎比得上她皓月千里。
已近初新之年的寒夜,黑漆冷峭,犹如周砚澈幽深无底的眸色。
可他眼中此时多了一轮壁月,瞳孔里粼粼湛起柔意。
花中月身在幻域,无法感知真实存在之地发生了什么。
她见凤凰前飞,她也跟着朝前。
孰不知洛桑图兰领她出了露场台,与众人擦身而过。
大家仓促喘息时,‘凤凰’与‘麒麟’飞奔呼啸闪去。
一场惊觉的巫幻,在她们双双归台之际,光火渐息。
洛桑图兰拉着花中月的手,没了凤凰之身,花中月恍惚一瞬,也从幻域里走了出来。
“花使官?”洛桑图兰小声唤她,花中月一阵眩晕,“快谢恩。”
花中月听得声音缥缈,但又好像是在耳畔边,她按着太阳穴去看洛桑图兰,几度重影更加天旋地转。
她还看见了她大哥走来,路有些颠簸,她模糊的躺下,头顶是熟悉的帷帐,而后难受的闭上了眼。
国礼宴在烟火中收场,周砚澈交代完剩余事宜,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离开了皇宫。
一处光亮的屋里,洛桑图兰坐在镜前,她遣散了侍从,从戴着的华冠上撬下一枚豆大点的红珠。
砰地一声,木窗大开。
黑影趁势而入,木窗应声又关好无缝。
洛桑图兰早已料到,她并不惊讶,反而拿起一把匕首,看了眼点燃的香,勾起唇角说道:“我以为这香燃尽,你才会来。”
黑袍一身寒气立于一旁,他冷冷的吐出两字:“解药。”
洛桑图兰轻笑了声,匕首一晃,她的手腕赫然一道红痕。
她将红珠按进了皮肉,才笑着回答:“花使官是个好姑娘,我不会伤害她。”
洛桑图兰款步坐在圆桌旁,伸手倒了一杯茶,推向那黑袍人,淡声道:“贤王殿下,稍安勿躁。”
被人识破,黑袍之下的周砚澈面无波澜,他看着洛桑图兰愈合的手腕,猜测红珠可能是解药,追问:“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