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绝知她没说实话,但也没继续问下去。他了解这丫头,她不想说,即便是拿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开口。
两人一路无言,乔绝将她送回家,并没着急离开。
“有件事想问问你。”
“兄长请说。”
“王文武的死是你所为。”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凤思伶点头,眼眸闪过一丝凌厉,“他该死。”
“仗着自己的大伯是尚书,欺男霸女,横行于市。大家敢怒不敢言。
家里纳了十几房妾室,已经被他折腾死了七八个。
据说他看上户部侍郎的女儿,准备让他大伯去提亲。那小姐才名在外,真嫁给他,这辈子就完了。
那日他企图对我行不轨之事,那嘴脸,恶心又可恶。我不过顺水推舟,为民除害而已。”
凤思伶伪装了一场意外。
抗拒调戏,故意激怒对方,顺便不小心碰掉桌上的龙眼和茶果,在王文武摔碎酒瓶,朝她扑来之时,算准每一步距离,使他不偏不倚摔在碎片上,正中要害。
她没有碰到他一根手指头,却置他于死地。不可谓不绝。
只是,凤思伶唯一觉得抱歉的是邵煊。若是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会不会很生气呢?
凤思伶忍不住自嘲,都已经撕破脸了,还担心他会生气做什么。凤思伶啊凤思伶,你也太矛盾了。
“这种人渣交给我就好,你何必亲自动手。”乔绝听她这么说,便觉王文武死得太便宜。
他不在乎王文武对其他人如何,胆敢对丫头下手,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兄长可是门主。这种货色,哪里需要你动手。何况,我也没动手啊。那就是个意外。他是被老天爷给收了。”凤思伶回道。
乔绝沉着脸在看到她的眸子后,瞬间柔和下来,本想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猛地想起,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
把手背到身后,心中喟叹,“今日陛下已然改了规矩。日后遇事,除非危及自身性命,不要轻易伤及人命。我们身为皇帝暗卫,理应听命行事。”
那些个灰暗的事,都交给他便好。
凤思伶虽觉卓离太过仁慈,但在她心里乔绝等同于她的再生父母,他的话比圣旨还要圣旨。
“好。听兄长的。”凤思伶应道。
“新皇登基,忙于政事,大概在宫外不会安排多少事。你是女子,我便不安排你入宫护驾了。”
“那不成。其他人会说你徇私的。”凤思伶反对,明处她是戏楼名角的身份,但也不必日日上场表演,还是有时间轮值的。
乔绝淡笑,“陛下虽将灭门与生门合二为一,但我还没想好如何融合。毕竟分工不同,还是有区别的。等我想好,会来通知你。期间,你就先做回普通人吧。”
凤思伶眉心一跳,她还能做个普通人吗?
“你要我打听的人还是没有眉目。抱歉。”乔绝歉意的说,没有帮丫头找出杀父仇人,是他当门主以来,最挫败的事。
“没关系。”凤思伶怅然 一笑,“那时我太小,被母亲藏在衣柜里,并未看清那人的模样,兄长找不到很正常。”
“等皇上这边的事安排妥当,我会再回林城去一趟。”
凤涛死后,他欠债的那个赌场也关了,等乔绝去查时,早已人去楼空,这些年他又查了几次,曾经在赌场做过事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