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倒在贱贱的身上,他右手捂着胸口,左手紧紧的抓住贱贱:“贱贱!对不起!我要走了!”
“啊!出人命了!”人群里一阵骚乱。
“救命啊!救命!”贱贱抱着软乎乎的克里大声呼喊。
“谁打的冷枪!”
“快!快!”
批斗台上的人们停止了批斗,克里的父亲疯了一样跑向台下。
三轮的人力车由几个壮汉轮流拉着跑向最近的卫生院。
贱贱跟着,克里的父母亲跟着,一群人跟着跑着。
“他已经停止了心跳!”乡卫生院的医生听了听克里的心跳又搭了搭脉搏无奈的说。
“准备后事吧!”他转身对着克里父母说。
克里的父母一个踉跄昏死过去。
贱贱也呆呆立在人群,任由泪水打湿了脸蛋。
22岁年轻俊美的克里,来不及告别父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带着遗憾走了。
克里死了,克里的父亲批斗也结束了,善良的人们突然感觉克里的父亲也不是那么恶毒,在苦难的日子里把土地租给他们,收租的时候到了,有粮给粮,有钱给钱,实在没有欠着,那收租簿欠款也是不计其数,克里的父亲在新中国成立的那天当着村民烧毁了欠账簿,也主动把土地交给村委会,以求平安。
村里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枪击克里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克里的父母仍旧住在大院里,他的两个哥哥早已逃往台湾。
大院阴风阵阵,胆小的村民不敢经过大院门口,久而久之,大院门外的小路长满了杂草。直到有一天,村民突然意识到很久没有看见地主老爷子两口子,喂养的那只恶狗也四处乱窜寻找食物。几个胆大的村民推开院子,地主老爷子老两口子已经与世长辞了。
村领导念在地主老爷子烧毁了账簿免除了租户的欠款,主动上交土地的份上,简单的开了一个追悼会。
地主老爷子的大院接着又成立了人民的夜校,开办了扫盲班。夜校的老师是一些积极进步的青年,他们教那些没有上过学的村民识字。
整个村子里洋溢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每个人都积极进步地学习知识,连七十岁小脚老太太也踮着小脚来学习,人们为能看懂报纸欣喜不已。
贱贱经过媒婆介绍认识了杨绍伟。克里的死去对她打击不小,她经常失魂落魄,眼神发呆。
“妈!我经常梦见克里浑身血淋淋的。”她对母亲说。
“你跟绍伟事情还是早点订婚吧!换个环境对你也好,克里也许在梦里不会再纠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