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接过姐夫哥铁柱的诺基亚手机拨通了柳青的电话。
“嘀嘀!”接着一阵彩铃声传来。
“姐夫,你先说!她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挂!”文子立刻将手机递给了铁柱。
“喂!谁啊!”那边传来柳青清脆的声音。
“柳青!是我,大姐夫哥铁柱!”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对不起!”柳青迅速挂断了电话。
“这是几个意思啊!连我们的电话也不接。”铁柱不明白。
文子也不明白,柳青为什么不接他这边亲戚的电话。
其实,只有柳青心里明白,她只不过是文子身上的一件挂饰:有脸面,讨了堂客。另外,她感觉她只是个外人。他的哥哥、姐姐、妹妹、姐夫哥都比她这个妻子重要。她只不过是家里一头只管耕耘不问收获的母牛,甚至她感觉自己在家做的那些家务事在文子眼里一文不值,连养活自己都不够。
现在,好了!在你那做的家事不能养活自己,出门打工做家政,到别人家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个四五千元,这不很好吗?一年存个四万多元,不香吗?还回家和你过苦日子,过讨要生活费的日子,打打闹闹、无休无止?
实际上,一开始,深爱文子的柳青对婆家的兄弟姐妹都是热情款待,但,文子似乎还是不满意,久而久之,柳青也不再费力地维护这种关系,他爱咋地就咋地。
几年不归家的柳青现在几乎记不清文子样子,她快速挂断电话,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葛,也懒得再去听他的抱怨和指责。
婚姻是男女两个人的心灵港湾,是温馨和睦的,是相互扶持的。
但对于文子和柳青来说,虽然人民政府发放的结婚证还在,可婚姻存在的意义是那张结婚证绑定着他们的利益:土地。那张结婚证却无法绑定他们夫妻身心。
他们曾经相爱过,可如今不再有爱,只是以家庭利益为重,一旦拆迁,将会有一大笔拆迁款,他们都不想拆迁款落在别的女人或者别的男人手里,所以不得不仍旧保留那张结婚证。
柳青以前爱哭爱叨,现在她没有任何兴趣再和文子唠叨,彻底闭嘴了。文子耳根清净了,但从此后他是真正意义上失去了柳青。
“柳青只要不提离婚,你坚决不能离。”铁柱说。
“啥?”文子抽着烟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我打击你,你性格躁,喝酒又打人,年纪也快五十了,一年收入也就二万多元,如果娶个老婆你能养活她吗?你会找不到堂客的。”铁柱说。
“我不离,我耗着!她在外面不回家,我作为一个男的是有需求的,她就别怪我对不住她。”对于找女人文子很自信。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只要不离婚说不一定将来老了还是会做个伴。”铁柱说。
“开饭了!”大姐玉珠喊了一声。
两大桌子坐满了。
文子是个非常节约的人,其他的人剥个虾就吃了个虾肉,一堆的虾壳,可文子却把虾吸允得干干净净,能嚼得动的虾皮咽得下的都咽下了,他这种习惯从打小缺粮食的时候养成的。
“姐!姐夫!我先回去,今天卖掉了一棵丹桂树,要回去喊人挖树。”文子用手掌来回揩了揩嘴巴。
“多少钱卖出去的?”
“三万五千,包运、包挖、包活。”
“那还可以哦!”
“是的!我先走了!你们慢吃!”
文子骑上摩托,朝家飞奔。
他没有回家径直到了同村的大哥家,喊大哥和他一起挖树,如果喊别人至少要一千二百多元。
两兄弟经常会这样互相帮助。
虽然他们有一些小小的过节,但在能省钱就省钱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计前嫌互相合作,毕竟是从小失去母亲相依为命的同胞兄弟。
“大哥!今天帮我一起挖棵丹桂树。”
“好!”话语不多的大哥扛着锄头动身了。
自从他把文子栽种的板栗树锯掉改为种植丹桂树后,丹桂树就一直供大于求,他几乎没有卖出去一棵。
文子也很久没有到大哥那里坐坐聊聊,兄弟之间感情也因板栗树产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