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不停的在医院打听谢礼的情况,卫生院的医护人员守口如瓶。
文子出院后,时常骑摩托到卫生院对面的一家百味粉馆吃粉面,为的是能接触到小护士谢礼。
这样子几个星期,谢礼好像人间蒸发,原来谢礼遭到文子的骚扰后由老公每日接送到卫生院后院下车,下班后又在后院上车接走。
文子几乎没有时间看到她。
文子心一横,跑到医院找谢礼,刚开始接待他的医护人员还很耐烦,后来直接无视。
文子有些激动,他感觉世界都不理解他,他这样做没有错,他必须要见谢礼,他在四处放话,逢人就说谢礼是她女儿,他必须见她。
谢礼逃避了一段时间,刚刚新婚的她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直接休病假回家了。
文子心里恨恨的,他恨女人,每个女人都是狠毒,包括自己这个女儿,连亲爹也不认。
他恨黄三儿绝情了断和他的关系;恨柳青抛弃她进城打工;恨小宇思想前卫不愿和他结婚,自己做了她的床上玩物;最恨是第一个夺去他童子之身的少妇蓉姐,不仅玩弄他,还以怀孕为借口恐吓他。
“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翻脸就不认人了。”
他蓬头垢面,烟抽得更凶,前面两颗门牙已经熏得乌黑乌黑。
他每日喝得醉醺醺,不是在牌桌上就是在桌球上,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歌厅嚎歌。
他大部分时间是和村子里几个光棍守在自家大门喝着谷酒,打着扑克玩打哈(三打哈是一种扑克牌的玩法,三个人打一个人,号称三打哈)他们各自说着自己前尘往事:睡了哪个女人,哪个女人好睡,哪个女不好睡。骂女人们又骚又色又无情。
话说谢礼回到家闷闷不乐,从小她感觉自己身世有些与众不同,朦胧之中又感觉童年确实有过碎片记忆,自己曾是一个姓李的孩子,但,自从弟弟出生以来,父母对她极尽关爱,又会常常逗她和弟弟,说是拾的别人孩子,接着又会抱着她和弟弟一顿猛亲,亲得咯咯直笑,逗多了,谢礼也不再相信父母的话,随着年龄长大,她更加坚信自己就是谢家的孩子。因为父亲和她从没有隔阂,父亲接送她上学,学校开家长会父亲也常常亲自前往。假日父亲也常常开车带着她和弟弟野外游玩……,这一些细节,她就是父亲的亲骨肉。
文子在卫生院的骚扰,谢礼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村长,带领村民种植花木打开花木市场,开敬老院,收养村里的孤寡老人。
她接受不了文子这样的父亲,一个骑着破败不堪的摩托车,摩托车上永远挂着几个蛇皮袋的中年油腻男人。
她休假回到娘家,看着忙碌的父亲,有一种亲切感,这几年父亲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依然风度翩翩,深受农村大妈们喜爱的那种成熟稳重的成功的男人。
她又想到医院那个说是他父亲的老男人,满脸憔悴,一口烟熏黑牙,整个手都是乌黑,她有一种莫名的钻心疼痛。难道是母亲抛弃了他,出轨于父亲。
她不相信父亲和母亲是这样的人。
她更不愿相信这个男人是母亲的初恋,她就是母亲初恋情人的孩子。
她看着厨房忙碌的母亲几次欲言又止,她不再像平时一样叽叽喳喳和母亲说着话。
她静静的关上门,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身世,还有那个穷困潦倒的老男人,她眼泪流出来,如果,真是母亲抛弃了他出轨于父亲,她不能原谅他们,她得弄清事情,她得还那个说是他父亲的男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