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骑着摩托车在柏油马路上行走,突然在左边的人行道上行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冲到前面,然后一个急转头,迎面遇到那令人心动的背影的正面。
“黄三儿?”他不由得喜出望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谁啊!?”女孩厉声质问。
“我呀?你不认识我了。我,文哥!”
“不认识!”
“哦,不好意思!”文子定睛一细看,此女子二十岁左右,像极年轻时的黄三儿。
“黄三儿应该四十好几了。”这个应该不是。
“对不起!”文子骑着摩托讪讪地离开了。
他骑着骑着摩托突然一激灵,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吗?
他转身骑着摩托再回头,少女已经不见踪影。
文子有些丧气,这么多年,他几次到黄三儿家打听消息都落空,就连逢年过节踩点去过几次都很难碰到。
他已经放弃了。
这个事情老婆柳青并不知情,只知道黄三儿是他前女友。
“这些事情还得隐瞒。”他心想。
文子想想老婆、儿子、女儿都有,却是孤家寡人的,他有些悲伤。
柳青如今早已投在别人怀抱里,而自己却守着发黄的结婚证过日子。
这黑夜实在是太漫长了,趁着酒劲,他又把摩托开到了邻村一个叫一路高歌的卡拉OK歌厅。
歌厅里,坐满了农村的汉子和寂寞的女人,他们洗完腿上的泥巴,搓个热水澡开始娱乐活动。爱跳舞的在外跳广场舞,爱唱歌的到歌厅吼上几曲。
文子掀开白色的厚厚的一条条塑料的门帘,一股冷气夹着刺鼻的烟味和槟榔味,瓜子壳七零八乱洒在桌子上,地上。
文子选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拿出烟点燃。
他又站起身来给邻桌的歌友一人开一根。
文子这包烟是放在口袋里备用的,一百多元一包的金牡丹王的升级版。
但凡抽烟只要一抽就能抽出个烟的价格来。歌友都是附近几个邻村的村民,有的是有钱的花木爆发户,有的是花木老板。这里可以得到苗木信息,文子所以舍得开好烟。
在这里也可以认识到风韵犹存的单身女人。
歌厅小妹扭着腰枝端来了一碟葵花籽,一杯茶。
文子抽了几口烟开始扫描歌厅里人群,对面桌子坐着四个女人,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涂着猩红的大厚唇,油光满面格外引人注目。
大概率文子今晚也许会领上一个回家。
文子盯着靠窗台一张桌子,桌子上四个人,两男两女。
文子走过去打着招呼。
“张玲玲,你在这里啊!”
”文哥,今天有空来唱歌!”张玲玲礼貌地打着招呼。
文子又拿出三十元一包的金牡丹王开了两根,张玲玲这桌估计都是种植苗木的,不是做苗木生意的老板。
“这是我男朋友。”张玲玲热情地介绍。
“你好!你好!”文子握了握这个四十出头的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的手。
文子邀请了张玲玲来一首情歌对唱。
”老弟!没有意见吧?玲玲跟我是邻居,有空到我家坐坐。”
“没事,唱吧!”张玲玲的男友大方地说。
一首相思风雨中在歌厅里回荡。
文子凝视着张玲玲,用他自认为很棒的歌声表达自己。
(男)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情海变苍茫痴⼼遇冷风
(男)纷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萧萧风声凄泣暴⾬中
(男)⼈海⾥漂浮辗转却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