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顾今安知道,他对不起的人何止叶挽霜,还有楚甜甜。
“对不起!对不起!”
叶挽霜依旧没有回头看顾今安。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最廉价的就是对不起!
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人纷纷回头,叶挽霜看着傅梓煜站在门口,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六年不见,小家伙长高了不少,脸上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
“阿九姐姐。”
叶挽霜起身绕过顾今安,走到傅梓煜的面前,打趣道:“小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了哭包了。”
傅梓煜撇过头,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叶挽霜关上病房门,傅梓煜的头低的更低了。
就像做错事被老师罚站的学生。
迟迟不见傅梓煜说话,叶挽霜便主动开口,“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阿九姐姐,是我没保护你。”
叶挽霜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傅梓煜的额前的碎发。
“梓煜,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的,你无需自责。”
“那阿九姐姐,还恨着小叔叔吗?小叔叔这些年过的一点都不好。”
叶挽霜的心狠狠地被揪痛了一下,“告诉姐姐,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傅梓煜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阿九姐姐你刚进去的时候,小叔叔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你不肯见他,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一个星期多,这几年,小叔叔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喝酒把自己喝点胃出血,他不工作的时候,就待在你的房间里不出来,阿九姐姐,小叔叔他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喜欢他一次,就一次。”
叶挽霜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珠,“小家伙,大人的感情很复杂,你还小,不懂。”
“阿九姐姐,我是小,我是不懂,可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的。”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却兜兜转转的这么多年了,误会了这么多年。
在傅梓煜期盼的目光中,叶挽霜点了点头。
傅氏集团办公室,沈言丁儿啷当的坐在办公桌上,侧头看着傅南洲埋头处理文件。
“傅南洲,你可真沉得住气啊,人都回来了,你一点都不着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沈言当即惊掉了下巴,“啧啧啧啧,你一个人满身铜钱味的商人,居然能说出佛家的话,你这是从良了?”
傅南洲依旧没有抬头,“沈言,昨天沈伯伯还和我说起,你要是不结婚,沈伯伯准备要个二胎。”
沈言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他还是要二胎吧!”
想到了什么,一脸贱兮兮的凑了过来,“你不是也不结婚吗?等到你什么时候结婚,再催我。”
傅南洲放下手中的笔,一脸认真的看着沈言,一字一句的说道:“谁说我不结婚?”
沈言半张着嘴,“你不会真的要和小丫头片子结婚吧。”
“我不是不结婚,和我结婚只能是她。”
“傅南洲啊,傅南洲啊,没想到咱们的九爷还是个痴情郎,你完蛋了,我可听说了,爱情似毒药,婚姻似砒霜。”
“所以这一直是不谈女朋友的原因。”
沈言瞬间反应了过来,从桌子下来,慢慢的往后退,一边摇头,一边咋舌,“老奸巨猾,想尽办法套我话。”
说完一脸神气,仿佛破了一件大案,刚转头,鼻子重重的撞在门框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为了面子,他忍着疼痛笑呵呵道:“这门有灰尘,我擦擦。”
傅南洲静静的看着沈言的表演,沈言实在觉得丢人,灰溜溜的走了。
傅南洲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他怎么不着急呢,他在等,等叶挽霜来。
不过他给了自己的半个月的期限,如果半个月叶挽霜不来,那他就主动。
病房里,叶挽霜和陆璟晟都很紧张了。
一个小时前,楚甜甜的手动了,医生说,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行醒来。
病床上的楚甜甜,一直重复着她和顾今安从阳台上掉下去的场景。
反反复复,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有活了多少次。
脑子里传来一阵阵的电流声,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扭曲模糊。
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房间里的人大气出都不敢出,叶挽霜紧张的手心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