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清荷别院原本属于月儿?”
司晟泽脱口而出。
司渊寒淡淡道:
“清荷别院,最初的主人,是大泽九公主故伶舟,五年前,故伶舟身死,身为大泽十公主的故伶月,也就是您的王妃,将清荷别院转让到了自己名下。”
司晟泽倒是不知道这茬,他理直气壮问:“可那又能怎样,故伶舟那女人的东西,本来就属于月儿!”
故伶舟指甲撺进手心。
她的东西,故伶月就该抢是吗?
冷哼一声,她道:“清荷别院曾属于煜王妃,所以,煜王妃很清楚地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如今清荷别院不属于她了,她便用一招贼喊捉贼空手套白狼!”
司晟泽不服气,“故姑娘可别胡说八道……”
“给老娘闭嘴!”
啪地一声,故伶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正在说话的司晟泽吓了一跳,扭头愣愣盯着她。
前方桂枝气喘吁吁跑进来,“故娘,他们……他们把清荷别院里的宝贝都搬走了!整整十大箱子呢!”
闻言,司晟泽对着故伶舟微微一笑,“故故娘忍住,别发怒,本王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物归原主!
故伶舟大喊一声,“桂枝,去,让小鹿干活了!”
不过半柱香,司晟泽的侍卫气喘吁吁跑回来,“王爷,咱们的聘礼箱子抬到中途,便耽搁了。”
“为何耽搁?”
“街上的百姓围着抬聘礼的人,不让他们走,还说,煜王府的人是强盗,是骗子,还说您借着送聘礼故意抢夺故姑娘院子里的财物。”
司晟泽听完怒气冲冲瞪着故伶舟,“故姑娘别太过分!”
故伶舟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怎么,你以为我区区一个弱女子能煽动百姓?我何德何能?”
她看着侍卫,“你,告诉你家王爷,你有没有听到街上百姓说,煜王府的聘礼,被本姑娘的人拦在了清荷别院。”
司晟泽闻言脱口而出,“什么?聘礼被拦在门外?”
那侍卫点点头:“属下确实听到街上百姓说,煜王府的聘礼,在清荷别院门外停了半个时辰,然后被故姑娘谴人送到了大昭寺。”
司晟泽:“不可能,他们胡说,聘礼是被抬进了清荷别院,才被故晚舟换成砖头的!”
“可街上的百姓,都亲眼看见了……”
“那一定是故晚舟花钱雇人去胡说八道的!”
司渊寒“啪”一声放了杯子,“阿泽,皇家颜面可由不得一群百姓胡说八道,诬陷亲王,更是大罪,你出去听听,然后给那群胡说八道的人一点教训!”
司晟泽见九皇叔跟自己同一阵营,心下稍喜,“是,侄儿这就去!”
他出去,故伶舟便悠然坐在椅子上涂指甲油。
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裳,头扎两条小辫子的娇俏女孩子挎着竹篮子蹦蹦跳跳进来,然后扑进了故伶舟怀里。
“故娘,给别人送钱好累啊,但是小鹿好开心!”
故伶舟摸摸她的头,“小鹿真乖!”
那娇俏丫头抱着她的腰,仰着漂亮的鹅蛋脸望着她,嘟着嘴,撒娇道:“人家讲故事也好累啊!”
一旁的桂枝酸溜溜道:“呸,瞎说,你坐树上磕瓜子呢,故事都是那些小乞丐讲的!”
小鹿佯装发怒的模样瞪了桂枝一眼,“小乞丐才没有讲故事,他们只是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已!”
凶巴巴说完一脸讨好盯着故伶舟,“故娘,小鹿让上京的百姓都知道煜王府的人欺负咱们清荷别院,故娘是不是该给小鹿奖励呢?”
故伶舟笑着揉了揉她婴儿肥的鹅蛋脸,“好,那就把你想要的给你!”
“木马!”小鹿幸兴高采烈朝着故伶舟脸颊亲了一口,然后欢天喜地跑出去了。
桂枝酸溜溜皱着鼻子,“姑娘你就宠着她吧,你看她,越来越没个正行!”
故伶舟轻轻一笑,“不碍事!”
她们的对话被李大人和司渊寒听得一清二楚,李大人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低头看鞋尖。
司渊寒摸着茶杯的手指,一圈圈慢悠悠摩挲着茶杯边缘,眸子却盯着故伶舟。
那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一炷香后,司晟泽回来了,他一进来,就对着司渊寒行一礼,“九皇叔,是侄儿给皇家抹黑了,您怎么责罚侄儿,侄儿都接着,只是侄儿恳请九皇叔出面,撤回扣住聘礼箱的黑鹰卫,让那些东西顺利进入煜王府!”
司渊寒摩挲茶杯边缘的手指忽地顿住,表情有一瞬错愕,随即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不紧不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