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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辑 像爱一样生活(2 / 3)

“知道。”说着她低下了头,她的声音很小。

“那,我问你一件事好吗?”他说。

“你别问了,我同意。”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我问什么吗?”他走上一步,想抓住她的手,但由于太激动,他不知所措,说话时已经哽咽了。

“嗯。”女人握住他的手。

“你真的知道我问你什么事吗?”他抽出手,又反握住对方的手,敬重地问道。

“嗯。”

“你真的知道吗?真的知道?真的知道?!”男人激动欣喜得近乎颠狂了,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和知遇之恩啊!

“知道。”她抽出手,用手梳一下他额头的头发说,“你不是要我立刻嫁给你吗?我同意啊。”

男的紧紧抱住女的,他流下了泪。

那天,他骑着一辆自行车,把她接回家。

……

我将这个故事讲给很多女人,她们都不相信。

我想起圣·埃克苏佩里回答一个女人的话:我是一个孩子,而你是一个妇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什么遗憾的,因为境界不同啊。

此邮票我在2005年北京邮票钱币国际博览会上从泰国一邮商那里购得。当邮商告诉我玫瑰的名字,我当即决定全部购下,这枚玫瑰邮票我有1001枚。

1枚打算送给情人,另1000枚,送她的同时烧了。

我的你,风忽然破了

其实,巴黎和兰阳真的没有多少关系。

冒出这句话时,我正走在听雨大街上。听雨大街在加拿大翠烟湖旁一个小镇上,路上,我手里拿着一枚邮票。这是枚2002年法国发行的情人节邮票,邮票名字为“心中的玫瑰”。

这枚邮票的美与艳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长着一双春天的眼睛,你也一定知道这枚邮票的寓意,知道心中饱满的唯一,知道我的你,知道风前跑,知道手捧太阳,知道树根下的花多美,知道眼睛弹到墙上,知道风中飞来白象,知道飞车溅起玫瑰花,知道手推着水堵门……不是,编辑朋友不要改正这些字,这不是故意的错,现在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忽然跌倒在生硬而温暖的爱情上。

拿到这枚邮票前,风忽然破了。我想到了我的爱,我的眼睛挂上门帘,我躲在门帘后大声呻吟:

如果没有春天,我要这摇曳的枝条干什么?

如果没有枝条,我要这翠绿的叶子干什么?

如果没有叶子,我要这和煦的风干什么?

如果没有风,我要这广袤的大地干什么?

如果没有大地,我就没有想象了呀。

我本来没有想象,可是你让我爱上了你呀。

求你不要离开我,爱上你就是爱上爱了呀……

此邮票我有3枚,一枚烧了,一枚送给巴黎,一枚送到兰阳。书上的这枚,是兰阳种出来的。

萨达姆的玫瑰·梦

2002年,我乘机从伊拉克经过,心里一直为下不下飞机踌躇,因为这年,伊拉克发行了一套玫瑰邮票,邮票一套4张,配一个小型张,小型张的名字为:梦中的玫瑰。

终于还是没有在伊拉克下飞机,因为萨达姆先生不欢迎我。他正在做自己的玫瑰梦。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他在写小说。在他的小说中,有一个叫扎比芭的姑娘,扎比芭深爱着国王。在王国宫廷充满阴谋、国家被异教徒侵略、国王困难重重的时候,扎比芭用对国王的爱,一次次把国王和国家从水火中拯救出来……

多么浪漫而天真的爱情故事。

萨达姆先生青年便投身铁血时代,我相信,那时,他是不会将事业的成功寄托于女人的。那个时候,他有的是血,有的是胆,有的是无惧,有的是智慧。那个时候他骄傲而勇敢,内心充满尊严;那个时候如果他想到爱情,一定是将爱情设定到成功之后,他将骄傲而完整的自己连同自己征服的世界拱手献给自己爱的女人……然而,2002年的萨达姆,真的衰老了,面对环伺的强敌他无能为力,甚至躲到防空洞的一角,写起童话——梦想着身边出现无所不能的爱情,出现一个扎比芭拯救他。

这个事实让我深深地感慨与悲哀:一个再坚强的男人,艰难时,他内心里也自然地对异性祈祷呼唤;而现实冷漠而残酷,爱情创造不了奇迹,更不要指望从天而降神奇无比无所不能的女人(爱情)。救男人的,是男人自己。救不了,就死。

“梦中的玫瑰”以枯黄为底,我大胆猜测那是伊拉克广袤的沙漠,中间是一个深蓝的让人猜想到是镜子的椭圆,深蓝的暗处有伸长了脖子的白色花朵。是水仙花么?镜子的中间跃出两朵玫瑰。主图的玫瑰深红色,另一朵玫瑰洇了蓝。整个图案如梦似幻,蓝的忧郁的思念伤感美丽的气息荡然……

再仔细看,黄的明亮和蓝的静谧也会产生喜悦和向往哦。我不止一次地从这枚邮票中想到阿里巴巴的故事。是的,面对玫瑰,一切皆有可能。

此邮票我后来从伊拉克使馆处购得60000枚,现在,我习惯以梦和奇迹的名义送给朋友。

哎呀呀,我梦里葳蕤的爱情

从天空看新喀里多尼亚,有湛蓝的水,有雾,有白藕般明亮而柔润的沙滩,粉红的烤红薯一样颜色馨香的湿地,总是湿湿的明亮的阳光,湿湿的阳光照在高大的红树林上,让大地变得鲜亮而翠绿。

红树林只长在热带,只长在湿润温情、阳光多汁、海水波澜、容易产生爱情的地方。红树林高大挺拔、葳蕤蓬勃。一般树干有40—50米。鲜艳的阳光照下来,筛过树叶,照在红树林褐红的树干上……红与白,红与绿,红与金,红与空,空与透,透与高与亮,构成高调空明出尘的情调。

而红树林,是长在海水里的。在多盐的海水中,红树林用纯净的根,将海水过滤,吸收海水中纯净甜蜜的成分,供应绿色,以爱情的名义生长。

这是新喀里多尼亚2002年的情人节邮票。新喀里多尼亚属于法国,邮票为双重齿扎,内齿孔为心形。照着齿孔撕下,就是一枚心形邮票,寄给谁,就看你的了。

这套邮票我有N多张。我送了无数的朋友,因为他们喜欢。我一直苦于无法向朋友解释和描述这套邮票,后来,我读到法国诗人兰波的一首诗:

我走了,双手插在空瘪的衣袋里

外套的褴褛显得格外神气

我在苍穹下走着,爱神,我是你的信徒

哎呀呀,我梦想中蓬勃葳蕤的爱情。

诗是我译的,诗人树才在树下边朗读边解释。我听到了声音,译不出意境。

兰波的诗是为这套情人节邮票写的吗?我说不是,可嘉禾先生说是。有一天,我去问问作者。

啪啪啪,泪水悄悄打湿了袜子

玫瑰开在铁丝网上,是什么样的故事呢?是什么样的惨痛、美丽、可怜无比又骄傲无比?

邮票下面有一行数字:1933—1945。啊,提示了一个血与泪的年代。

这朵玫瑰叫普罗旺斯玫瑰,或者叫“千金玫瑰”、“修女玫瑰”。听到这名字,你就可以想象得到她根基的纯洁。

普罗旺斯在法国。在那里,阿尔卑斯山像挂着的青色幕帘,将它阻隔在春天里。那里的天空蓝得通透明澈,空气像新鲜的冰镇柠檬,沁人心脾。那里盛产薰衣草和玫瑰。当春天来到,整个普罗旺斯好像穿上了紫色的外套,香气扑鼻的薰衣草在风中摇……那里的玫瑰娇艳多姿,现在世界上几乎所有美丽的玫瑰,都和那里有血脉流传……

据传,邮票的设计者在设计这枚邮票时想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女人,用泪水和面包把她的恋人送上战场,用爱情和诗歌激励她的恋人战斗……后来,她的恋人被捕了。她每天来到监狱门口,把脸和鼻子使劲压到窗户的玻璃上,到处搜索她恋人的身影……一天,她终于看到她的恋人了,可是,此时她的恋人正走向刑场……她隔着玻璃喊啊,可是她的恋人听不到;她隔着玻璃哭啊,可是她的恋人看不到;她把脸摁到玻璃上,泪水使劲流啊流……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能看到爱人模糊的身影,甚至爱人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她就紧紧抓住这一瞬间,用舌头嘴巴使劲亲吻玻璃……亲吻爱人的身影……这时,他的爱人忽然回头了,爱人奔过来,他不顾脖子上的锁链勒进肉里勒出的鲜血,奔过来……两个人,隔着玻璃,用尽最后的力气,亲吻……

啪啪啪,泪水悄悄打湿了我的袜子。

这是法国1995年发行的玫瑰邮票,为纪念劫难时候的爱情。在这枚邮票的发行公告里,他们说:在人类艰难的岁月里,爱情,是唯一的温暖和信心。

我对蛇没有意见

这是法国2001年发行的情人节邮票,那年是中国的农历蛇年。

两条斑斓的蛇,鼓动生命的激情,走到一起,拥抱、投入、心照不宣地纠缠成心的形状,定然是美丽的。那份对爱的真诚显而易见。红色代表热情、奔放、冲动、激情。黑色呢?我说那是生命的斑驳。没有任何生命是完美的,事实上,生命也不需苍白的完美。宋代著名诗人嘉禾先生说,完美的苍蝇也只是苍蝇,有缺点的战士永远是战士。这张邮票给这句话作了注脚。

就是这样两条斑驳热情充满希望相信梦的两条蛇到了一起,他们热烈地纠缠与炫耀,将身体鼓动成心的形状,也就是——爱的形状。

你的爱人属蛇吗?你属蛇吗?想象一下,早上起床,你揭开被窝,看到被窝里两条白亮亮的蛇……

在动物中,蛇是美丽神秘充满神性的。它是唯一可以沟通天地、阴阳、明暗、冷暖的事物。阳刚和崛起时它可以潇洒地触摸天空,也可以隐藏在地下,自由感受大地的阴柔浓郁。若要用动物比喻女人,蛇是最最恰当的。蛇的柔软、蛇的弱小、蛇的神秘、蛇的惊惧的眼睛,蛇的美丽和衣装的斑驳,甚至于蛇被激怒的凶狠和没有理性。据说,蛇是不咬人的,除非你激怒它。

高质量的做爱中,女人就是蛇的形状。

阴郁的中国文化培养出了一个专用名词:美女蛇。这个词是给失败的没有力量的男人的遁词。男人借此给自己的失败、失落、放不倒、征不服、吃不到葡萄说成是美女蛇害的。其实,美女蛇是一个多么好的词啊:只要说她是蛇,就证明她是聪明的、善于变化的;说她是女人,就证明她是温暖的、女性的;加上一个“美”字,那就是人间珍物了。我喜欢美女蛇,因为她充满了挑战。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美女蛇,只有美女才可以成为美女蛇啊!

我对美女没有意见,但是只有美女才能成为美女蛇啊。

此邮票我2004年在广州邮市淘得,一见就视为至宝,因为它让我悠长地感想爱情和女人。

兄弟当年在巴西的时候……

这是巴西2000年发行的情人节纪念封。

怎样得到这枚纪念封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前些年痴情于诗酒,我曾经有一段失忆的日子。后来,有朋友告诉我:“这是你从巴西自己买的,你忘记了?”

“我在哪里买的?”我问。

“亚马孙河上啊。”朋友说。

“怎么会在河上买呢?”我问。

“你在船上啊。”朋友说。

“我还做了什么?”我问。

“你在船头撒了一泡尿,尿被风一吹,撒了你一身,你高兴得大喊大叫。”

哦,那就是我了。

纪念封很干净,白和红黄构成的色调看起来让人温暖。爱神的眼睛正笑着,一只眼睛很媚,想必那是我喜欢的。我为什么去巴西?不知道。难道是追寻那里的甘蔗?我知道那里的甘蔗是厚而甜的,有一首歌叫做《我们的甘蔗像爱情》。

据说,那里的人吃甘蔗是不吐渣的,因为,他们说爱情没有渣。

就算我是在巴西买的纪念封吧,这样在别人面前我就又有话题吹了:兄弟当年在巴西的时候……

我仰起脸,向世界展示我的爱

在爱的意念里,我始终认为,爱是坦然的、享受的、张扬的、炫耀的、自豪骄傲的、阳光明亮的、可以向任何人宣示和招供的。

一个不敢宣示和炫耀的爱情,还叫爱情吗?也许有理由,但什么理由在爱面前也不是理由!我不由在想到香港的那些“纯情”的老男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不敢承认自己有恋人,还美其名曰“保持形象”,去他妈的什么形象!

爱、无惧、喜悦、接受、快乐、享受、宣示、占有,多么美丽的事情啊!譬如因了爱人的握手不洗手,譬如因了爱人的亲吻不刷牙,譬如因了爱人的抚摩不洗脸。一个生命和一个生命相遇,一颗心和另一颗心碰撞,一个灵魂认为另一个灵魂是他的伴侣,啊,啊,多少的感奋,多少的喜悦,多么的感恩!!!

将你爱的印痕打我脸上吧,我仰起脸,向世界宣示我的爱。你我是渺小的,但你是特别的,我是特别的,所以,我们,我们的爱一定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