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信普卢图斯(Plutus)瞎眼了,因为他居然不来拜访这位姑娘,却像中了魔一样一头钻进西诺珀、吕卡(Lyca)、南尼翁(Nannion)等女人的家中,而她们总是设下陷阱,专门骗劫男人的钱财。
在一部名叫《公平的方法》的戏剧中,亚历克西斯展现了妓女们的绝妙计谋及精心照料自己身体的天才方法。
他写道:
首先,为了有效地增加财富,抢劫邻居,她们认为,惟一重要的是编排对付一切人的计谋,除此之外,其他所有手段均微不足道。一旦富有,她们就将没有经验的雏妓弄进家中,让她们在这里迈出走向职业生涯的第一步。
她们立即重塑这些姑娘,使她们既不保留原来的仪态,也不保留原来的外观。如果女孩子过于矮小,就把软木鞋底加入她的漂亮的鞋底。如果她过于高大,就让她穿上薄底的拖鞋,并在走动时将头翘向一侧,以降低自己的高度。如果女孩子的屁股过小,就将腰垫缝在她的礼服下面,这样,凡是看到她的人,都会为她的优美的曲线而大声喝彩。
如果肚子过大,就使她们像喜剧演员一样使用填充起来的胸部,直截了当地在服饰里填充材料,像使用平底船上的撑杆一样使她们的胸部前挺,从而掩饰过大的肚子。如果她的眉毛太浅,就涂上灯芯的灰烬。如果眉毛太重,则涂上铅白,使之变浅。如果肤色太白,就涂上胭脂。若身体的某个部位非常优美,就让这一部位保持裸露。
如果她的牙齿非常漂亮,她就必须笑出来,以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嘴部的美丽。如果她不爱笑,也有的是办法,可使她守在屋里,每天像屠夫卖羊头时用器皿盛放着陈列那样,用一片薄薄的桃金娘木条撑在她的两唇之间;这样日积月累,她的嘴部就会表现出似笑非笑的样子。利用上述办法,她们从各方面来弥补体型和脸蛋方面的不足。
这就是我告诫你们的原因。“装饰一新的战车甲板上的战神祭司”不会让你拥抱妓院里的小姐,更不会让你们浪费属于你们的孩子的金钱。
正确不过的事是,“只有跛子才骑好马”。当过鞋匠的父亲总是用鞭子抽打你们,教育你们“穿着简朴”,真是意味深长啊。
你们还记得《尤布鲁斯的守夜人》中的台词吗?“那些训练有素的小妮子,随时准备着摆好姿势,脱光就干。她们带着编织精美的头巾站在那儿,难道不像埃里达努斯(Eridanus)用其纯洁之水冲洗过的清新少女吗?我相信,你们肯定会为她们花掉一点硬币,以购买一时的欢娱。”
此外,在《南尼翁》(作者也许是尤布鲁斯,而不是菲利普)中,诗人说道:
无论是谁,只要想在黑暗中寻求苟合,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吗?因为他完全可以在明朗的阳光下,将那些摆好姿势、脱光就干的姑娘们看个一清二楚,欣赏她们带着编织精美的头巾站在那儿,宛如埃里达努斯(Eridanus)用纯洁之水冲洗过的清新少女;只需一点点儿硬币,他就可以买到欢娱,满足放荡,完全没有必要去寻求虽能满足欲望但却是偷偷摸摸、具有诽谤杀伤性的爱情。
派遣希迪亚斯(Cydias)为舰队司令的色纳库斯(Xenarchus)也在《彭塔思卢》(Pentathlum)中如是谴责那些投入高价情妇和已婚女人怀抱中的男人:
对我来说,我真为可怜的希腊感到悲哀。在我们的城市里,最不可容忍、最俗不可耐的就是这群年轻人!这儿到处都是妓院,妓院里到处都是美艳绝伦的少女,男人们完全可以目睹她们沐浴在阳光下,漂亮的胸脯一无遮掩,摆好姿势,随时准备脱光就干。
在这里,任何男人都可以挑选到中意的姑娘,瘦的、胖的、矮的、高的、年轻的、年老的、不少不老的、十分成熟的,等等,完全不必偷偷摸摸地搭上梯子,胆战心惊地爬上去,也大可不必钻进屋顶下的烟道里,更没有必要挖空心思将她弄进草垛里。
大可不必!因为这里的姑娘们会主动出击,将他们一一拉进来,管年纪大的叫阿爹,管年纪小的叫阿哥。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可以无所顾忌地光顾她们中的任何一位,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而且破费不多。
然而,如果是已婚女人,你根本无法欣赏到她们的裸体,即使欣赏到,也是心惊肉跳……无限恐惧之下,你觉得自己好像在冒生命危险似的。噢,大海的情人阿芙罗狄蒂啊,正在女人怀抱中调情的男人们,万一突然想到了德拉古的法律,难道还能放开手脚吗?
《腓利门书》也在“兄弟”一章中附带记载,梭伦正是看到了青年男人的危机感,这才制订法律,允许他们在娱乐场所、旅馆等地花钱通奸;此事在来自科洛芬(Colophon)的纳康德(Nacander)所著的《科洛芬史》(Colophon)第3卷中也有记载。
纳康德断言,梭伦是从经营妓院的女人手中征税的第一人,也正是这笔钱,使他完成了阿芙罗狄蒂潘德姆斯(Pandemus)神殿的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