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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死亡密室(1 / 3)

随后,我们就出发了。第三天天黑时,我们在“三女巫”山峰脚下的一些小屋宿营。我们一行包括我们三个、福乐塔、因法杜斯、卡古尔,还有一队士兵和随从。那座山,确切的说是三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呈三角形分布,但明显被一个隆起的低峰连在一起,形成一整块,山峰的底部对着我们,一座山峰在我们右边,一座山峰在左边,剩下的一座在正前方。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二天早上时,阳光下的那三座高耸的山峰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三座山峰高高在上,直冲云霄,峰顶覆盖着蔼蔼白雪,白雪下露出紫色的石楠,一片片荒沼顺着山坡一路通向那些石楠。所罗门大道在我们前面,像一条白带子一样沿山而上,通到了中间那座山峰脚下,在离我们大约有五英里的地方停住。那就是它的终点。

那天早上我们走在路上时极度兴奋的感觉,还是留给那些看到这段历史的人来想像吧。我们终于快要接近那些奇妙的宝藏了,就是这些宝藏,招致了300年前葡萄牙人老多姆和我可怜的朋友、他倒霉的后代,恐怕还有我们所担心的亨利爵士的弟弟乔治·柯蒂斯的惨死。就像那个老魔鬼卡古尔所说的那样,厄运降临到了他们身上,厄运是否也会降临在我们身上呢?我们会不会也死在这里呢?不知怎么的,快走到那条美丽大路的尽头时,我禁不住有点儿迷信那件事,心里惴惴不安,我想古德和亨利爵士肯定也有同感。

我们在两边长满石楠的路上走了一个半小时,兴奋得快步如飞,抬着卡古尔的人几乎跟不上我们的步伐,卡古尔尖叫着让我们停下来。

“白人,慢点走,”她从布帘里探出可怕、干瘪的脸,闪亮的眼睛盯着我们说,“你们这群寻宝人鬼迷心窍了吗?为什么那么着急去见即将降临到你们身上的厄运呢?”说着,她发出了可怕的笑声,这笑声总是让我感到脊背发凉、浑身颤抖。

然而,我们继续前进,没有多久,在山峰的斜坡上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坑,深大约有300英尺,周长有半英里。“你们猜不出这是什么吧?”我对亨利爵士和古德说,他们正惊讶地向下望着面前这个可怕的大洞。

他们摇了摇头。

“看来你们在金伯利从来没有看过钻石矿。你们可以根据这个看出这是所罗门的钻石矿;瞧那里,”我指着洞口边缘在草丛和灌木丛中依稀可见的蓝色硬土说,“地岩层都是一样的。我敢肯定,要是顺着那里下去,就会看到肥皂状的角砾岩的‘管状矿脉’。看这里,”说着,我又指着位于一个缓坡水平线下的一块已经风化的平板石,那一定是过去从坚硬的岩石上切割下来的,“这肯定是过去用来洗‘原料’的桌子,要不是的话,我就是荷兰人。”

这个巨大的坑不是别的,正是老多姆的地图上标示的那个坑。所罗门大道从坑边上分成两条路,将大坑围绕在中间。在途中,许多地方周围的路完全是用巨石块建起的,这些巨石用来支撑深坑边缘,防止塌陷。我们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想从大坑这边观察一下那三座高耸的东西是什么。走近时才发现它们原来是三个形态各异的阿波罗神巨像。正是在我们面前的三座神像,被库库安纳人推想为他们心中敬畏的三个“沉默山神”。直到离得很近时,我们才感觉到了这些“沉默山神”的至高无上。

在巨大的黑色岩石基座上,有着三个巨人的坐像———两个男性和一个女性,都雕刻着生殖器崇拜的原始象征。每个石像从头到底大约有20英尺高,每个之间相距有40步,它们俯视着穿越到鲁欧平原上60英里长的大路。

女性雕像赤裸着,形态端庄柔美,但由于几百年来的风雨侵蚀,雕塑外表受到了损伤,神像头部两侧各饰有一弯新月。两个男性巨像相对而坐,面部狰狞可怕,尤其是右边的那个,简直是一张魔鬼的脸。左边的那个表情平静,但是这种平静看起来令人恐惧。亨利爵士说,这是一种残酷野蛮的平静。三个巨像形成了令人敬畏的三位一体雕像,孤独地坐在那里,眺望着这片平原,俯视着人世间的疾苦。

凝视着这些库库安纳人所说的“沉默山神”,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谁雕刻了它们,谁在这里挖了大坑,建造了大道。就在我凝视着这些景观,感到疑惑时,突然想起了我非常熟悉的《旧约全书》中所罗门跟在陌生之神身后迷路的情形,想起了那三个神可能是西顿的“亚斯她录”、摩押的“基抹”、亚扪的“米勒公”,我给同伴们说面前的这三个巨像可能那些可憎的神。

“噢,”亨利爵士说,他是一个学者,上大学时对古典名著有着很深的造诣,“可能是这样,希伯来书里的亚斯她录是腓尼基人的阿施塔特,是所罗门时代的大商人。阿施塔特后来成为了希腊的阿芙罗狄蒂,据说有着半月一样的角,那是女性巨像额头上明显的角。可能这些阿波罗神巨像是一些到这里挖矿的腓尼基官员设计的,谁能说得清呢?”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这些非凡的远古遗物,因法杜斯就走上前来,举起长矛向“沉默山神”行了一个礼,然后问我们是立刻进入死亡之地,还是等到中午吃完饭再说。如果我们准备马上走,卡古尔说她愿意为我们带路。由于还不到11点钟,在强烈好奇心地驱使下,我们想马上行动。考虑到万一被滞留在洞中,我觉着应该带一些食物。此时,卡古尔被带了上来,她自己扶着担架走了下来。同时,福乐塔在一个芦苇篮子里装了一些干肉和两葫芦水,带在身上。在我们的正前方,距离那些巨像后背约50步远的地方,升起一堵陡峭的岩壁,高80多英尺,逐渐向上倾斜,形成了高耸的雪峰底座。卡古尔一下来,就向我们邪恶地笑了笑,然后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吃力地朝那个陡峭的岩壁走去。我们跟着她,到了一个狭窄坚固的拱形洞口前面,看上去像是宝藏的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