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蓁趴在宽凳上,逃无可逃,一下又一下的板子结结实实落在她的腰下。玉落和玉鸢见状,纷纷扑倒在顾流筝面前,哭着,求着,落到顾流筝眼里,全是无动于衷。
洛蓁很想喊玉落和玉鸢不要求顾流筝,她不是个认输的人,更不想让顾流筝看扁。可是传达到四肢百骇的疼痛感紧紧捏住她的喉咙,她发不出一个字音。只能眼帘闭紧,咬紧牙关,双手抱着宽凳,紧绷着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默默地忍受着板子落在身上的撕心疼痛。
玉落自责得不能呼吸,落在洛蓁身上的每一下板子原都该落在她身上,她满心愧悔想为洛蓁做点什么。而她能做的也只仅仅是卑微的求顾流筝高抬贵手,“顾姑娘,不能再打下去了,蓁蓁是个女儿家,伤着根骨可怎么得了?”
“打伤打残才好呢,这就是她逞能强出头的代价。”
顾流筝的不屑一顾将玉落最后一丝希冀猛地给碎了,她知道顾流筝是真的不会放过洛蓁。于是再不求她,起身冲过去趴在洛蓁身上,“要打就打我,不准你们打蓁蓁。”
玉鸢吓呆了,脑子里飞速转着玉落激动顾流筝有什么后果。
而正打板子的婆子见状也停下看向顾流筝,顾流筝最是觉不得有人护着洛蓁,“你们停下来干什么,既然有人送上来挨打,你们就不必客气。”
婆子得了令,打起板子来更卖劲儿。
周围棠园的戏伶和杂役们恨恨的望着顾流筝,顾流筝心虚,但不妨碍她摆主人家的谱,“你们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姑娘,一个个的想反了天是不是?”
玉落不是洛蓁,感到板子落在自己身上那钻心的疼痛后,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
凄惨的声音听得所有棠园的人心都碎了。
玉鸢再次跪在顾流筝面前,卑微的祈求着:“顾姑娘,你真要打出人命才罢休吗?”
“区区二十板子,哪里就能死人了?”
顾流筝丝毫不将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反而看着洛蓁和玉落挨打,她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痛快。
洛蓁,这就是你勾引我表兄的下场!
“住手,住手。”
顾流筝在心里数着数,眼看着玉落从洛蓁身上被打到地上,洛蓁又重新结结实实的挨板子,要是无人在场,她肯定能笑出声来。可是,她心里正美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将她的舒坦给击碎了。
“表哥,你怎来了?”在看到梁伯弦的一瞬间,顾流筝脸上的表情僵得扯都扯不动,可又想到她身后是姨母撑腰,也没那么害怕了。
“住手。”
眼看着婆子还要往洛蓁身上招呼板子,梁伯弦的表情骇得似要吃人,眼珠子都要恨得突出来了。
他越是表现得在乎,顾流筝心里越是恨洛蓁。她正要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以及这是姨母的意思,就见表哥身后又陆续走出几个人来。
玉米哭着扑到洛蓁身边去,看到她腰下已见血,脸上更是惊得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