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哪有心情去陪他们吃饭,压着脾气道:
“多谢潘二弟来为我们解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孟义山行得正走得端,没什么好惊的,请恕我不送了。”
孟义山背过身去,冰冷的语气,摆明了并不怎么领潘秋生的人情,白面在一旁轻蔑一笑,也让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潘秋生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爽朗一笑道:
“孟兄,请放心,有我在,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孟兄心里不痛快,我也能理解,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我们再细谈,孙队长,请吧!”
边说就边请了白面往外面撤去。
直到马蹄声彻底走远,三甲检查了客栈周边,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了,这才重新关了门,一众人等齐聚到小楼中来。
孟义山神情严肃,压低声音看着众人道:
“对于今夜发生的事,大家有什么想法,尽可说说。”
张千千道:“这个孙队长,据我所知,是白沙镇的保长,也担任巡边任务,这几年,恶事可没少做,手中权力比潘秋生大多了。”
“怕也正是这样,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只是,我奇怪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黑虎,怎么会扯到我们客栈来?”
红甲道:“这很明显,是个借口,如果黑虎真混进了客栈,凭我们三人,是很难不觉察的。”
蓝奇进客栈,少不得三甲的掩护,还有客栈外暗哨的层层接应,但孟家人并不知道,孟义山眉头紧锁道:
“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找个借口,堂而皇之对客栈进行搜索,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跟阴山的事脱不了干系,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孟义山咬牙切齿,愤恨不已,殷素素一旁说道:
“当家的,要不,我们住回老宅去吧,爹娘去世后,老宅和对外生意一直由大哥在奔跑打理,我们只顾得门面生意的清闲,阴山的事,直接缠上门来了,想必,大哥那也不会清静。”
孟家大哥?殷梅是听都没听过,也不能怪她,离姑姑家路途远,在这之前,和姑姑一家都没怎么见过面,父母也很少谈起孟家的家世,只知道孟家俩老相继去世时,父母曾来奔丧。
现在突然多出来个大哥,殷梅突然觉得,姑父也没看起来的那么势单力薄。
孟义山叹了口气,紧锁眉头道:
“当初分家时就说好了,我接手当地铺头生意,就不能插手对外的走马营生,曾和阴山的一些来往,父亲都委托给我了,我当时想着,阴山的事太复杂,不连累大哥,或许还能给孟家留点余地,也就一直没敢回老宅去。”
“但看祝瞎子的疯狂,可能很多事,已经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祝瞎子很明显,目标是我,但现在保安队的目的,就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了,大哥两个月前说跑湘西进药材,一行人马到现在也没回来,昨儿刚回客栈,管家老孟就过来了,要我回去一趟,有事商议。”
“这兵荒马乱的走官道跑湘西,本来风险就很高,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比较特别的路线?”
很少说话的黑甲,突然问道。
孟义山道:“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特长和人脉,也是长期经营下来的,肯定有自己的秘路避开兵乱。”
红甲和黑甲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道:“兵乱易躲,江湖暗箭难防,看来,我们是要回孟宅了解一下情况,至于我们要不要搬回孟宅,其实,在枪炮面前,我觉得意义都不大。”
众人沉默了,现在势力不明,现身的又是惹不起的强权,在生死博弈面前,城墙最终也只是个心理安慰,大家都清楚这点。
良久,孟义山捏着下巴的手撑到桌子上,非常无奈地道: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任何事,等明天回老宅了解下情形再议。”
第二天交待王伯照顾好店里生意,孟义山带了老婆孩子和殷梅,闲庭散步般往后街走去,三甲和张千千早在天未亮时,率先往老宅查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