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回到镇上,街坊邻居都闻着那淡淡香气了,人们扎堆儿议论。
马车到了客栈门口,张千千一众人已经等着了,孟义山下车,示意里面去说话。
一到院里,孟义山就拉了张千千悄声问:“情况怎么样?”
“确实如意料的那样,少了很多人,但还是有一些没走。”
“还有没走?”
“是的。”
“他们到底还想干什么呢?”孟义山不觉眉头皱起:“你们下去吧,继续注意观察周边情况,有事及时禀告,别擅自行动。”
张千千和许义村的汉子这才各自散去。
书房里,三个人愁眉不展,殷梅将自己偷听到的对话跟夫妻俩说了,殷素素直呼好险。
“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绑架你不是为了迷迭香?”
“那还能为了什么?这老瞎子在镇上快十年,哪天不算命,偏哪天我们沾了香气就来算,这不是明摆着吗?”
“从殷梅听到的对话来讲,这是针对云奇他们来的,但绑架你干什么呢?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吧,可能这香还真是个关键。”殷梅尝试着分析:“你们想啊,那潘老爷子生前不是很执着于蓝世铭手上的蝴蝶兰吗?而我们手上的药丸本身就来自于蓝家,这是个事实,我们只是编故事转移火力,去除普通人的嫌疑,但如果还有和潘老爷子一样的“知情者”呢?这香的出现,在他们眼里,也就意味你们得到了蓝世铭最大的信任,他们会认为,你们接触到了阴山核心的一些秘密,或许,他们想要的,不是财,也不是药丸本身。”
“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是针对阴山而来?”
殷梅点点头,孟义山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可我们只是朋友,对于阴山里面的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凶险了,哎,阴山已经没人了,这些居心不良者竟然还不死心,还在不择手段,当年的那场屠杀还不够吗?”
孟义山想起当年,眼中盈泪,殷素素呆愣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殷梅心情沉重,从各方面的信息来看,孟家因为那迷迭香,已经不知不觉至于旋涡的中心,而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因为自己闯入了阴山。
她为此自责不已,但却也只能将愧疚憋在心里。
许久,孟义山眼神刚毅,握紧拳头,重重锤在桌子上:
“既然是祸躲不过,那咱只有迎难而上了,我孟某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你准备怎么做?”
“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迷迭香到潘家后带来的反应,殷梅看到的那个人,可以算是绑架幕后主使之一,在潘家出现,虽然有可能是宴会巧合而来,但也不能排除潘家有人参与,而且,还是军方,这浑水,很深啊!”
“听那对话的意思,云奇好像暴露了什么身份?”
“点穴手,这倒是真的很奇怪,这只是传说中的道教功夫,以前,也只听闻说蓝世铭会,那个时候,云奇还小,而且,据我所知,张春来只跟蓝世铭学了跌打损伤的岐黄之术,并没学功夫,这小子,是怎么会这门功夫的呢?素素,你说说当时,云奇是怎么救你的。”
“我当时是昏迷的,等我醒来,那几个人就躺那了,但并不见血,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云奇拿着个药丸在我鼻子面前。”
“这小子,我看着长大,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连我都摸不透了,好啊,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他们敢于冲锋在前,在刀尖上舔血,素素,我们又怕什么呢?不能给孩子们拖后腿。”
殷素素听了,擦干眼泪,点点头,眼神坚毅起来。
殷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不觉感动于心,眼泪湿了眼眶。
或许事情比想的分析的还要复杂,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阴山里有人的事。
但能振作起来,也不失为一件坏事,殷梅自我安慰着。
孟义山将院子里的警戒又看了一遍,他知道,对于威胁,这些力量,也只能起到一个心理安慰,为了家人,他也只能努力做到这点了。
殷梅站在三楼,倚着栏杆看阴山,明月下,大山只如匍匐的雄狮,而复杂的猎杀,却在暗处悄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