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赶着牛车出了西村,除了几个苦力拿着杠子在路口歇脚等雇主,一路上倒也没见着异常。
殷梅自然不担心被人跟踪,经过这么多次,她已绝对信任男孩的安排。
回到客栈,殷梅将老牛的事告知给孟义山,老孟即刻安排人将牛犊送过去。
但得到伙计回报,老樊不在家,他们便自作主张将牛犊给他留下,将老牛拉来送到屠夫那里。
这件事也就这样安排了。
待回到木楼,殷梅才将张老太太的下落告诉了孟义山和殷素素。
孟义山点了点头,问道:“这四爷派人来报信,没说他去做什么了么?”
“没说。”
“好,这张家的事可以放心了,现在,我们要想想怎么应对眼前的危机,那些绑架素素的家伙,计划没得逞,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目前,连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我们都还不确定。”
“也有可能只是为了财,祝瞎子或只是恰巧做了内应呢?我们会不会自己对号入座了一些事?”
殷素素思索着说出来。
殷梅和孟义山沉默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发生什么事都可能。
“如果只是临时起意为财,那也一样有幕后主使,否则祝瞎子不会死,在客栈坐着,太被动了,街巷里的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善类,他们似乎势在必得。”
孟义山眉头紧锁。
“要不,我们把客栈歇业,回老宅吧,至少老宅有炮楼高墙,总更安全点。”
“不不不,恰是那看起来的固若金汤,更让敌人看出我们的胆怯,更容易发起攻击,现在我们大门敞开,他们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这似乎也有道理。
殷梅突然想起荷包,便问道:
“姑父,您家有什么地方藏那个荷包吗?”
“荷包?”孟义山捏着下巴沉思良久,进而说道:“如果江湖人有心要抢,靠藏是藏不住的,目前,还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地狱迷迭香,还是为钱,我觉得不如反将一军,化被动为主动。”
“怎么做?”
姑侄俩同时问出,孟义山将俩人招过来,头聚在一起,放低声音道:
“你们看哈,我们必须排除其中一个可能,记得以前潘家老爷子沉迷道术,渴望着长生不死,阴山隐修者“孤风清影”的境界,让他向往不已,曾数次上门求道,但蓝家那位仙翁可不是那么容易见的,哪怕蓝世铭出面,也没给面子,后来阴山出事,很多人怀疑潘家老爷子在后面也使了坏,人心这东西,谁也看不透,我们要想改变被动的局面,不如直接送药上潘家去,让他家香飘百里,我们就静观其变。”
“你这招够损,问题是,如果潘家是无辜的呢,绑架我的人也真的只是劫财呢?”
“也没所谓啊,反正蓝世铭已经不在了,药丸也是我们以好友的身份送的,如果有人真的在追逐地狱蝴蝶,我们也已经将有限的线索摆出来了,他们的马脚总要露出来,我坦诚相见,总不能抓我去给他们炼丹药吧?这样我们的危机就解除了,如果镇子这些人仍然不为所动,那么,我们就真要小心了。”
殷梅道:“那我要把那玉瓶整个带去吗?”
“那多浪费,不用,你留着驱蚊虫也挺好,只要一粒丹药,我会另外做更精致的包装,绝对做到举世无双的样子。”
“这方法行,过几日,正好是潘老夫人八十寿诞,这三个镇上得台面的人都收到了请柬,就我们家还没有收到,咋办?”
“没有请柬,那就更有问题了,我们更要不请自去,战场上还讲什么面子,主动出击,胜者为王,但那梦生,学识也高,人也聪明,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多军师,不至于格局那么低,就算他就是幕后主使,而且坚定认为我们活不到寿诞那天,为了排除嫌疑,聪明人也会送张请柬来。”
“啊?这说得那么恐怖的,晚上本来就睡不好,还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