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富商们很快就收到了安王的邀请。他们也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们知道,安王想要在他们这里买粮食。
这些富商们按约来到江南知府。在宴会上,他们对江珩景和沈沐卿说着恭维的话,脸上却不怎么恭敬,谁也不提卖粮的事情。
江珩景见这些富商如此,也不再与他们虚伪与蛇:“各位,本王开这一宴,一是为见见各位,二是商量这买粮之事。”
纪然开口道:“安王爷,现在特殊时刻,我们也知朝廷的难处,但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这价格我们是在不能再降了。”
其他富商也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真的不能再降了?”江珩景问道。
纪然点了点头:“实在对不住,这价真的不能再降了。”
“纪掌柜好大的口气,这粮价可比平时的价格高了三倍不止,纪掌柜也知道是特殊时期,还故意开如此高的价,依我看根本就是不想买吧?”沈沐卿冷冷的说。
“王妃息怒。王妃也知现在粮食紧缺,物以稀为贵,而且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啊。”纪然嘴上说着息怒,却丝毫不愿松口。
“看上去各位掌柜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江珩景也不再与他们客气,脸色也冷了下来。
“王爷是想逼我们将粮食低价卖出吗?那小人拼尽全力也要告到圣……”
纪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江珩景说:“来人,将人带上来。”
纪然看见来人,腿立刻软了下去——正是今日与自己交易的蜀地富商夫妇!
“各位掌柜,可认得这俩人?”江珩景指着蜀地夫妇说。
其他掌柜并不负责接待买盐的客人,但他们看见纪然慌张的神情,也猜出了这俩人大概的身份,纷纷惶恐下跪,说:“我们,我们不认识。”
这些富商们赶紧撇清关系,希望江珩景只发现了纪然,而没有发现他们都与贩卖私盐有关。
“纪掌柜,你呢?”
纪然顿时头皮发麻,但他也不敢认:“小人不认识。”他现在只能死咬自己不认识,但愿江珩景没有其他的证据。
“不认识?”沈沐卿走到纪然的面前,拿出今日与他签的字据,“各位掌柜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沈沐卿将字据向在场的各位扬了扬,说:“这可是盖着‘江南十行’印信的字据,各位掌柜跟我说不认识?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贩卖私盐。”
这下所有的富商都傻了眼,纷纷惶恐下跪:“王爷王妃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谁也没想到刚刚还占据高位的富商们突然陷入了绝境。
“我们卖,我们卖,我们将粮食低价卖给王爷,望王爷王妃饶命啊。”纪然趴在地上,拽住沈沐卿的衣角。
沈沐卿不屑的甩开了纪然:“买,对不住各位,现在我们不想买了。”
“我们不卖了,我们免费开仓放粮,只求能饶我们一命。”纪然赶紧说。
“那希望各位掌柜能够说到做到。”江珩景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拿乔。
“是,小人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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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这些富商们都将自己的粮仓打开,救济灾民。
但贩卖私盐乃是大事,尽管富商们开仓放粮抵了一部分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盐引被收回,所有的制盐工具也被销毁,涉事的富商每人被没收了百亩土地,罚交了三十万两的白银,家里年满十五岁的男丁还要充五年的徭役。
此事落幕后,江南水患的处理也到了尾声,朝廷已经派了工部来重修水坝,江珩景将剩余的工作交接给工部侍郎后,与沈沐卿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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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萧桓从那天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来福本来以为自家王爷回来后,会怒气冲冲的找贵妃娘娘,没想到却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