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月亮也同人们一起睡去，墨色的天空渐渐复明，窗外响起叽喳的鸟叫声。
莫向阳缓缓睁眼，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夏沐，动作轻柔地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踮着脚悄悄出了门。
上次清明他没有回来扫墓，这次又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回来的，所以他提议今天下午回去是为了早早来墓地祭拜。
回来的那天晚上借着采购生活用品的空档，他顺便买了一些苹果。他把四个苹果摆在刚才出门时拿的盘子里，然后学着爷爷以前带他来祭拜时的样子，把香插进土里，然后跪下磕头。
这块地不仅埋着他的父亲莫祈明，还有他的爷爷奶奶。祭拜完后，他站在三座墓前说了许多话，说他在新的地方住得很好，说他在新的学校过得很开心，说他这段时间经历的趣事和认识的朋友。
却唯独不说他的思念。
天色渐渐明亮，莫向阳笑着做了告别，转身离去。
中午在小镇吃完最后一顿饭，几人收拾好行李坐上返程的汽车。
五一假期于他们而言就此结束，这次出行，除了夏家兄妹带着作业，其他人连笔都没带一支，所以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几人各自在家赶着完成作业。
夏沐两兄妹回家的时候本来已经做好面对风暴的打算，但幸运的是，夏爸夏妈返程的航班被取消因而延迟了一天回来。两人回去当晚熬了个通宵才把被耽误的任务进度补齐，就此躲过一劫。
每每假期返校，各科老师都会在第一天安排一堆作业，美其名曰让学生收心。平时的各种作业老师们一般不会收上去批改，都是布置之后让学生自行完成，反正大家都明白下次会评讲这些题。
“啊，为什么这张卷子完全看不见尽头。”覃叶从早上的第一个课间到现在下午的大课间，手就没有停过，除了吃午饭的时候短暂地把笔换成了筷子。
同样在旁边奋笔疾书的张昱抽出空档回道：“你可以直接写最后一题。”
“你当我是夏沐吗，写完最后一题就算做完一张卷子。”覃叶手不停，嘴也不想闲着。
“你这样说我的同桌就不对了。”莫向阳插话进来道：“上张卷子我看见他写了三道题，选择和填空的最后一道他都写了。”
覃叶和张昱同时顿住手，回头看向莫向阳，眼神不言而喻都写着“人言否”。
几人继续开口调侃了两句，夏沐手上写着题并不打算加入这场关于他的对话，只是浅浅勾了一下嘴角。
“快上课了，大家可以准备去操场集合了。”体育委员站起来招呼着，今天没有老师过来通知改课，按照课表这节应该上体育课。
一阵欢呼后，众人三三两两结伴下楼，赶在体育老师来之前就列好了队。
上课铃响起，体育老师晃晃悠悠走过来，按照惯例跑完两圈后训练了一会儿这学期的排球课程，然后宣布原地解散。
人群立马一哄而散，奔向器材篮挑选喜欢的运动器材，然后拉着同伴去各自的场地。
覃叶一听解散就拉着江寒酥几个男生去打篮球，夏简言见状提议她们三个女生一起去打羽毛球。
“我不太想动，你们去吧。”顾雨眠婉拒道。
夏简言一把拉住准备就地坐下去的人，“好不容易出来上体育课，你就不要一直坐着了。”
“不去打球我们就走走吧。”张昱挽上顾雨眠的另一边手臂道。
从返校开始，这两人都察觉到顾雨眠的情绪一直不高，原本打算借着体育课一起玩闹放松一下，现在只好改了主意借机问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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