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小的这就鞍前马后。”
空青下次玩的有点子邪乎,他拿起随身的酒壶噙了一口,单手弹开火折子的盖帽,直接推门而入。
林芮紧跟着他窜进屋,本来还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随着前方一口酒气喷在火折子上,一瞬间的火光之下她看见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东西。
离自己鼻梁只有一尺距离的空中滑行着一只叫不上名字的虫,它随着火光坠落在地上,约有一寸大小,蜈蚣一般的身子,蝎子一样的尾巴,蟾蜍同款的眼睛,还能像蛇一样吐着暗色的信子。
这这这,这虫子差点扒在她的脸上,实景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让本就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的林芮直接吓了一个屁墩,还是站都站不起来,直接坐在门槛上。
幸好空青也不只是来表演烟火秀的,辛辣呛鼻还带着烟熏的雄黄滋味迫不及待的挥发了出来,这正是刚才他喷出的酒气。
那只爬虫不知是被火光定住,还是被雄黄熏晕,此时还是直愣愣的看着空青。
只见他出手奇快根本不等那怪虫反应,第一针直钉上天灵盖,第二针刺进它尾巴,一手行云流水般把它盘了起来,迅速收入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里。
“是血肉蛊?”怀钰拖着沙哑的嗓子,不确定的问着。
空青此时正在屋里闲庭信步的点起油灯,故作高深回答到,“正宗的黑翅金眼血肉蛊,不过你运气不错。它只长出金眼,再过几个月黑翅成型,你就真的要去阎王殿里讨饭吃了。”
房间灯光一起,独自坐在门槛上的林芮才回过神来,扶着门框默默起身,企图不引起二人的注意。
“那就是南州储家,”怀钰撤开了胳膊,如释重负般仰面躺在床边,一头秀发倾泻如瀑,一双巧手在空中浅浅比划,左手起算盘式,右手做翻页状。
不出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稍仰头目光微挑向空青。
“给你派个肥差,去收账,城东明汇坊。”
“怎么说?”
“那家药铺的药多数是储家在供,我记得还有个他家的老掌柜坐镇。”
说起生意的事情,怀钰总能如数家珍。
“你看这……收多少合适?”空青一脸贪婪的坏笑。
“一千三十两……”她顿了顿特意强调道,“黄金!”
“有零有整,这有说法?”空青总是能刷新林芮对狗腿子的认知,刚才还在门口骂得起劲儿,这会儿乖觉的蹲在怀钰床边谄媚得紧。
“自然少不了你的,和他说一千两是赔我的药费,三十两就便宜……”怀钰声音陡然一转,“你咯,谁让我是你人美心善的东家呢!”
“哎呦,简直是菩萨下凡尘,渡我出苦厄呀,真人!”
这小嘴叭叭恨不得给怀钰现场磕一个的架势实在是太太太恶心了,林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哎呀呀……她露出了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同时也发出了一声感叹,对面二人的目光也恰到好处的转了过来。
“看我这记性,哥哥你提醒得太及时呀。”怀钰裹了层被子在床上像模像样的坐了起来。
林芮则一脸无辜的瞪大眼睛,随即又迅速眨巴了好几下,仿佛在说,我合计我也没说话呀!
“你看看!确实是这个道理。”怀钰不由人分辩,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空青,我问你,刚才你喂给我的水里是不是偷偷掺了飞蝇草汁?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不同意用飞蝇草汁,它只对血肉蛊有效。万一我中的是兰氏的千丝虫呢?飞蝇草会让它狂性大发,蛛丝吐尽人俱亡,你不能这么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