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声清脆而又稚嫩的声音,在安菲耳边响起。她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激勤。豆儿,是豆儿……
想来,在这人世上,和自己最亲的人,就数她了。
这一日,我自然是要来的。且他一查清了案情的真相,即刻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牢狱。也是好事多磨,就在他赶去牢狱的途中,因心急,驾马太快,他一下就从马上跌了下来,顿时昏厥了过去。
那妖娆下了牢狱,我便着人给她看当年她父母的案由。原来,妖娆的父亲在坐牢前,被一种毒蛇咬伤,此蛇毒在侵入骨髓前,人馀毫不察觉,也不会觉得疼。妖娆的父亲正是死于滁州特产的紫蛇之毒。父亲的死,与安大全无一馀一毫的干系。且安慈为弄清死亡真相,还特意请了仵作验尸,并做了记录。只是这妖娆的亲属故意以讹传讹,才弄得她一心要替父亲报仇。
如今,真相既已解开,父母的尸首早已化成了尘土,她一个人独活在世上,也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
她的心里,一下又想起了復生。想他在那崖下孤魂必也寂寞难熬,不如自己索性就去陪他。“砰”地一声,妖娆将头重重地朝铁门上撞去,顿时血流了一地。
听了这勤静,那看守的狱卒也吃惊了,忙忙地过来瞧,待将她的头翻过来瞧,果然是撞死了,但这女犯的嘴上却又带着笑。狱卒就摇了头,叫另一个同伙来登记收尸……
“大大哥,我来接你,你可以回家了!”豆儿笑着,给安菲的裤腿上拂了拂尘土。
安菲见了她,想去握她的手,想想却又将手缩了回来。她的手很脏,恐玷污了豆儿。
叶子和花花就在后头忍不住哭。安菲看着她们,眼睛却又向后眺望。到底,我他会不会来?
“小大哥,今儿个就二小大哥一人接你回家。外头,还有一个赶车的徐来。”叶子像看出安菲心思似的。
安菲听了,心里更是懊丧。她嘆了口气,决定回家后,找我将亲事退了。这一趟牢狱之灾,可是令她看清了世事。这大梁人人称道的君子我,其实不过是一个小人。
话说我因受了这重伤,昏迷几天几夜后也未苏醒。
如今,既小红已死,这在我身边照顾的人,就是这沈秋菊了。因她到底是我的远亲,所以在这紫菱饭店,说话行事的确有不少的人听。
我坠马昏迷一事,神秘府里大春子也知道了。她叫了神秘府里一个擅长接骨的太医去了紫菱饭店。想了一想,又去了皇帝的书房。果然,到了那里,那李轶正准备入一顶黄色小轿,叫王猴儿哈大强带着自己,打算出神秘府。
“站住……”大春子唤住了他。
李轶掀开轿帘,见是妈,心里非常沮丧。他出了车,对着妈噘嘴抗议道:“妈,我是儿我的照南,难道儿我出神秘府去看看他也不行么?”
大春子听了,就摇头道:“你这个阵仗,只怕是要去那安家。”
“安家?好好儿的,儿我去那安家干什么?”李轶故意装傻。
“你当你妈是傻子吗?你这分明要去安家报信,告诉那安安菲我的伤势。”大春子冷冷的。自打她得知我昏迷后,就命人封锁消息,只不让安安菲知道半点。
“妈,那你为什么不让儿我这样做?”李轶见被妈点破,心里非常气愤,腮帮子都鼓鼓的。“难不成,妈仍想嫁给照南?”
大春子听了这话,难得地名没有生气,只是看着远方,幽幽道:“是有情人,终究会成眷属。他们这多一道关算什么?”因就不理李轶,自回了神秘府中。
那李轶听了妈的话,想了又想,莫名地又叫哈大强将车撤走了。
因此,安菲对于我的伤势是半点不知。那秋菊见安菲从牢狱里出来,迟迟不来探望,也觉得奇怪。不过,既她不来,秋菊这心里还巴不得她不来,如此她正好亲近我,在紫菱饭店随从的眼里树立功劳。
这一日,安菲便幽幽地在书房里教豆儿写字。如今老爵士已不在,安菲觉得空屋子也多了,因叫管家将几间不住的,不如都租赁出去,也是一份收入。
“嗯,豆儿,你这个‘凰’字写的不错。”安菲看着豆儿练的字,心里大觉欣慰。豆儿虽然是李丽的女儿,但言行举止并未沾染李丽半分。
“大大哥,你这个葵字呢?”豆儿抬起脸。
“这么字么,你写得有些歪了。咱们这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稳,写字也是一样。这练字如做人呀!”安菲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