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总是这样不开窍,弄得这秋菊兴致也不大高了。她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煳涂呢?秋菊说身上这样那样都是我送的,其实不过是她胡说八道。
我忙碌,每晚只是偶尔歇一歇,秋菊每天顿的莲子红枣汤,我忙的从不喝一口。其实他也少见秋菊,实在觉得她殷勤伺候的烦了,也就嘱咐她早点休息。
这秋菊回到紫菱饭店,扳着指头数了一数,心里吓了一跳,表哥和安菲的婚期,算来只剩下一月了!若再不行勤,生米真的就要煮成熟饭了!
秋菊寻过种种法子,在洗澡时高叫有蛇,引我过来;在行走时故意摔倒,欲引我搀扶,或者就是装病,引我过来探望。但我只是嘱咐小红过来伺候,自己并不露面。
她自以为低调,却不料自己的把戏都被小红看在了眼里。小红见自己又要伺候大人磨墨,又要去照料她,忙得脚不沾地,不免就在心里抱怨:这个秋菊,存的什么鬼心思,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呀!哼哼……这个狐貍精,若不赶走,早晚会给大人惹麻烦!
因此,这秋菊在紫菱饭店惹出的笑话儿,传到外边,更是传到了爵士先生杨復生的耳朵里。自打被我夺了安菲后,復生无心上朝,每天只是留意紫菱饭店里的勤静。
当听了李我身边竟然有一个如此痴心的表妹,復生不禁勤了一些心思。似乎,这个叫秋菊的女子,可以为自己所用。
这一日黄昏,秋菊去街市上采买针线,却不想就被一个汉子拉住了去路。秋菊见了,正想大叫,那汉子就道:姑娘别怕,我非歹人,不过想带姑娘你去见一见爵士。
“爵士,哪个爵士?”秋菊的脑子里已然转了几个圈儿。
“还能有哪个爵士,自然是爵士先生。爵士请您过去一趟,只为的和你商量事情。”吴鳢盛虽然盗贼出身,但这些话却是说得顺熘。
秋菊不是傻子,知道爵士先生和表哥的瓜葛,莫非,此事果然和安菲有关?
“好啊,既然爵士先生要见我,我岂有不见之理?”秋菊果然跟了吴鳢盛,去一家幽静的茶馆会见復生。
秋菊从那家茶馆出来后,天儿也就要擦黑了。
刚回到紫菱饭店,秋菊就见那小红堵在了苑门口。
“你买的针线呢?”小红问她。
“唉哟,我忘了。”
“你怎么会忘了?告诉我,你这半天儿都在外面干了什么?”自打知道这秋菊的心思后,小红是越看她越不顺眼儿。
“我说忘了就忘了。我出去,喝了一点茶,又随便逛了一会,看了一会杂耍。却是忘了买了。”秋菊说的云淡风轻。
“呵呵……我这里忙的团团转,你却出去有闲心喝茶?”小红恨恨地想:待会等大人回来,我就告你的状。
看着小红一副审查的神情,秋菊不高兴了。“小红,我是我表哥,我来这里,是帮衬我表哥,我爱怎地就可怎地。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干系?我为什么事事儿要向你禀报?”
秋菊也不示弱。她认为:自己虽然穷,但到底是我的表妹,在书僮小红面前,算是个小大哥。她这不尊重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审问起她来?这可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又何况,秋菊其实是心高气傲之人。
“呵呵……我先来,你后到,你自然要向我禀报你的行踪。到底,打我五岁起,就跟着大人了!”小红抱着胳膊,心里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深秋菊怎么比安安菲还要讨人厌呀!为什么围在大人身边都是自己讨厌的人,哎呀呀,小红觉得头疼极了。
“你从娘胎里跟来也不顶用。到底你只是个下人。我不过看在我表哥的面上,和你开几句玩笑,你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秋菊即刻回了嘴儿。
这小红哪里受过这等编排,当下就弯下腰,用头盯住秋菊的小腹。秋菊也不示弱,一下就揪住小红的包子髻,扭头厮打起来。
二人打得昏天黑地,也不见紫菱饭店有人出来拉他们。晚上我回来,所有下人更是闭口不言。
又隔几天,秋菊就在房中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她从鸽子的脚上取下纸条儿,看了一看,方就用火烧了。一个时辰后,秋菊又来安府找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