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马脸道士厉喝一声。不想再和二人多耗片刻。
叶离此时慢慢移步到了田杏儿身边。
低声说道:“你怕吗?”
“有你陪我一起死,我才不怕呢!”田杏儿释然一笑,豁达地对叶离说道。
但是叶离知道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不可能做到无牵无挂。
只是,或许这是一种修士在死面前应有的最后的尊严吧。
“道士!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我一人之命罢了!你也不必多杀一人,损了你的阴德。”叶离知道此劫是自己应该承担的,和他人无关。
“叶离,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田杏儿听到这种傻话后,急切地说道。叶离分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还故意这样说,让田杏儿的心霎时像一条麻绳般,扭在了一块。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今日就只杀你。”马脸道士冷哼一声,自己最见不得这种毫无意义的义气了。至少于一个志在攀登炼气更高峰的修士来说,‘情义’二字,无胜于有。
“女魔头,臭道士都这样说了,你快走!”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大不了和他拼了。”田杏儿和叶离较劲道,丝毫未有将走之意。
你平时这么聪明,现在怎么这么傻呀?他的目的是我,你不必做无谓的牺牲!”叶离怎么解释田杏儿都油盐不进,语气里有些烦躁。
“你告诉我,什么叫无谓的牺牲?如果我为了独活,可以放弃朋友。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把我当成朋友?如果换做是我被人追杀,那你是不是会一走了之?”
叶离不再多做解释。既然躲不了的,就让它来吧!
无奈地朝倔强的田杏儿苦笑了一下。田杏儿也回了一笑。
两人决定好要并肩作战后,便再次用伤痕累累的手握住各自灵器,做好防备之势。
“哈哈哈,我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嫌自己活得长的人!那好!老道成全你们!”
说完,马脸道士立马从袖中摸出来了几张黄符,其上还印有一些古老的黑色篆字。只见马脸道士将五张黄符引至半空,环绕在其头顶,遂又举起所持铜剑,口中默念:“无量天尊,万法归元,急急如律令,去!”
一喝之下,黄符蓦然燃烧了起来,并朝着叶离二人急速打去。
不管这次能接住马脸道士的几成攻击,叶离都拼命地握住长生棍,将身体全部法力都倾注在了灵器之中,叶离见田杏儿受伤太重,连拿起手中断舍刀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微微向田杏儿身边靠拢,打算在黄符迎面打来之时,用身体为田杏儿档下这一招。
只要自己死了,想必马脸道士也不会赶尽杀绝。毕竟没必要为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而多费法力。
叶离双眼一闭,转身就紧紧抱住田杏儿。
“哗!”一声,叶离感到背后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沉吟了一会儿,才发现二人都相安无事地紧靠着。
此时一名紫袍少年陡然出现,用手中的千钧刀为叶离挡下了急速而来,火势突然迅猛的黄符。
只见黄符在突然一击下并没有坠下地,反而幻化为妖灵般,张开充满黑焰的大口,向紫袍少年扑咬而去。
“好了,叶离,你可以松手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叶离还沉浸在田杏儿香软的怀里,当被提醒后,傻傻地对田杏儿憨笑了一声,立马把手轻轻地从田杏儿背上松了开。
叶离也感到有人来救自己了,但没有立即转身回头看,不知为何,田杏儿温柔的怀里散发有一股异香,教人流连忘返,控制不住地就多呆了一会儿。
若不是田杏儿提醒自己,或许叶离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直到紫袍少年扫平眼前的魔障后才转身也不是不可能。
当转过身去,叶离愕然:“怎么会是他?”
叶离认出了眼前之人,隐川年。叶离心知二人并无交集,为何隐川年会冒着再次被他弟隐川月报复的风险,帮着我和臭道士作对呢?叶离心里先存疑,然后继续静观其变。
马脸道士还在远处操纵着手中铜剑,当看见隐川年出现后,原本还一脸冷静,稳操胜券的他,立马脸一黑,口中法决愈念愈快。只见冒着阴火的黄符柔如溪流,任隐川年怎样挥动手中的灵器--千钧刀,也触不到黄符半分。只能任由黄符在自己周围阴魂不散地围攻扑咬,但是都被隐川年招招挡下了。
叶离由此更知玄阶和黄阶的差距之大。玄阶要想杀你,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聂崇明!还不快停手!是想让我把你和隐川月的勾当都抖出来吗?”隐川年对马脸道士毫不避讳地喊道。手里仍不停地挥舞着千钧刀与死缠的黄符斡旋。
当马脸道士听到隐川年说出这句话后,也不知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只见其停下了作法,念念有词的嘴角也骤停了下来。
叶离见马脸道士脸上留下一抹晦涩隐秘的神情后,未留一字,便转身飞速离去。而且走时还盯了几眼隐川年。叶离觉得应该是隐川年发现了隐川月的阴谋,抓住了马脸道士的把柄,所以才能这样轻易地逼退马脸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