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足足两分钟，曲星眠给出了一个让傅云深没想到的答案。
她是真的不太明白。
因为从未喜欢过谁，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司北霆而来，她是迷茫的。
有时候，她的心情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起起伏伏，但过后只要告诉自己他是曲嫣嫣的未婚夫，便能很快平静下来。
这种平静之下，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憋闷，却又能在忙碌的工作中逐渐被淡忘忽略。
有时候，她会不期然地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不论什么样，都能让她扬起嘴角，在短暂的回忆里享受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一旦回过神来，理智就会将旖旎缱绻尽数压下，直至再看不见一点苗头。
曲星眠一直认为，会这样是因为他和曲家的关系千丝万缕，她憎恶着曲家，连带着被他影响。
可时间久了，她发现自己想他的频率越来越高，白日占据心扉，夜晚潜入梦境。
听到旁人把他和曲嫣嫣凑成一对，她会生气，会难过。
偶尔在没联系的时候看到他发动态，她会忍不住猜想动态背后的动机原因，甚至是场面背景。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也反复告诫自己别碰感情，等回了宁城，这里的一切都将结束，包括他。
因此，傅云深如此开门见山地问，她着实懵了。
但这一次，她没顾左右而言之。
五年前的事情之后，曲星眠的朋友少之又少，能说真心话的更是屈指可数，傅云深是其中之一。
她诚实地将感受倾诉于他，像从前无数次的促膝长谈。
傅云深虽被这答案刺痛，但切身体会曲星眠对他的亲近感，他心里又好受不少。
毕竟她不是那种随时随地把心剖出来给别人看的性子，能得她信赖依靠，他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傅云深平复好，尽量冷静地问：“那如果他追你呢？你会怎么办？”
曲星眠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回想和司北霆的某次对话，她也是这么拒绝他的，虽话不相同，但意思一样。
可惜，这并不能敷衍傅云深。
他近乎执拗地戳破那层窗户纸：“你这么想，是因为大仇未报，但和曲家的烂账总有解决清楚的一天，那之后呢？”
“假设司北霆那会儿跟你表明心意，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点头还是摇头？”
曲星眠哑然。
傅云深定定地看着她。
从最开始和曲星眠认识，他就隐约明白，她对男女之事总持回避态度。
起先不明就里，后来慢慢了解，他才知道，最大的原因还得归咎于五年前的经历。
爱情本就虚无缥缈，比亲情脆弱得多，而亲情让她万劫不复，她又怎么敢相信爱情呢？
正是因此，傅云深才牢牢守在朋友的位置，不敢贸然往前一步。
但固步自封终究不是办法，眼下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倒也不失为一个打开她心结的好时机。
傅云深握住曲星眠的肩膀，迫使她转身，两人的目光对上，他说：“眠眠，往事已矣，我不劝你放下，只想你能走出来。”
“答应我，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