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从周广身后绕到他的身前,盯着他问:“告诉我,当日酒楼中第三个人是谁,你极力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哪里有第三个人,那天酒楼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周广果真如林沫所预料的那样,试图装作镇静地辩解着。
林沫嘴角扬起一抹微弱的弧度,声音却冰冷:“死者身上的刺伤就是那个人留下的吧?你越是辩解,越证明你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很重要,周将军若是说出此人是谁,或许你罪不至死,还能很快回去和家人们团圆,你考虑一下。”
周广明显慌乱起来,目光闪烁着,里面暗潮汹涌。
就在林沫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周广却一口咬定:“你不必诈我,当时包间中确实只有两人,你爱信不信。”
“你!”
刑琛在后面按住林沫的手,让她回来,不要多费口舌。
周广明显是铁了心的想要顶下所有罪,连家人都不顾,威逼利诱是没用的。
在周广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虽然刑琛让林沫回家好好休息,但是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便独自回了大理寺,钻进停尸房中研究起碎尸来。
宫九卿将之前的停尸房烧了个干净,如今大理寺的停尸房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没有以前的阴寒,尸体存放在里面比以前腐烂的速度更快。
所以当林沫看到那些碎尸的时候,已经挑不出来几块像样的了。
幸好有刺伤的那块状态还可以,她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刺伤的伤口,发现这个伤口虽然上头叠加了刀伤有些看不真切,可多少有些许眼熟。
簪子粗细的凶器,上面还有倒钩,入体内三寸,是一个成年男子都能做到的手劲,但女子大抵是做不到的。
可发簪却是女子常用之物,如此看来实在是有些矛盾。
“除非她会武功……”林沫自言自语,忽而想起了前几天听过的一桩传闻。
汴京城乃是本国最大的城市,里面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好人有坏人,还有一些难以评断好坏的江湖侠士,他们亦侠亦盗,做着劫富济贫的事情却不被律例所允许,是最令官府头疼的一类人。
在汴京城中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女侠士,杀过不少贪官奸臣,因为使用的凶器是一根梅花簪,所以坊间都唤她作梅娘。
现在梅娘通缉令还在衙门门口的布告栏上挂着,只是风吹日晒都褪色得看不清字迹,人还没有被抓住。
所有见过梅娘的人,要么已经成为她手下的亡魂,要么是受她恩惠,只口不提梅娘的事情。
林沫想着梅娘杀过那么多人,大理寺肯定受理过跟她有关的案子,这个伤口是不是梅娘干的,只要找到以前有关的案子就好了。
林沫找来赵武,他在大理寺的时间比较久,对那些案子应该知道的多些。
“你怎么突然对梅娘的案子感兴趣了,该不会你现在查的案子和梅娘有关吧?这可就麻烦了!”赵武听完林沫的来意,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