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所有成型的事物,肯定有一个创造它的人(这个我把它称为创造的开始),也肯定有它的组成(暂时把物质当作其组成,不用缺失,其意义在上节已经说过了),也肯定有它所制造的事物(有可能是一个铜球,也有可能是一个铜圈或者是其他的)。如果造出来的是一个铜球,那么我们制造的就不是铜,虽然铜球的形状是球,但是我们在这儿也不是在做球。要把“这个”做出来,就得充分地使用底层的物质,然后做成一个个体。(我说的是这样的意思,把铜弄成圆的,目的不是做一个圆或者做一个球,而是按照这个形状制作某些物质。因为像上面所预想的,想要做出一个形式就必须要借用某些先存在的事物。比如我们做一个铜球,就是把铜做成球形的一个铜球。)如果我们也拥有了组成事物的底层,那么制作的程序将永无止尽。那么很显然,我们不是在制作通式(或者是可感觉事物所表现出的形状或其他所有的称号)。这个不是通式的作品,也不是通式的怎是,因为要把“这个”做出来要依靠技术或自然或技能,用其他的某些事物来做才行。现在所说的“一个铜球”,就是我们做出来的。我们用铜这个物质和球形来做出“这个”。我们把形式附加在一个特殊物质的身上,结果就是做出来一个铜球。如果说要做出普通球形的怎是,那么球形又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呢?要做出一个事物就要有一个事物作为参照。每一个做出来的事物都有可以区分开的两个部分,一个是物质,一个就是通式。
假设球形是“每一个点到其中间点的长度都是一样的”这样的形状,把这个通式当作媒介,一方面展现成球形,另一方面当作性质存在于某些事物之中,综合成为一体就成了铜球。根据上面的解释就可以明白,我们所做出来的,不是通式,也不是怎是,而是一个因此而叫作铜球的综合实体,每一个被做出来的事物里面,都是含有物质的。综合实体的一部分是物质,另一部分就是通式。
那么,除了个别的球体,是不是还有球式,除了砖木是不是还有房子的通式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永远不会有“这个”的出现,“如此”才是通式的意义,而不是“这个”了,不再是一个已经确定的事物了。但是艺术家凭借“这个”做出来一个“如此”,或者当爸爸的人凭借“这个”生出了一个“如此”。在生育结合之后,就变成了“这个如此”。“这个”整体,无论是加里亚还是苏格拉底,都和“这个铜球”相等,人和动物与“一般铜球”相等。那么,就可以明显看出支撑通式的原因(按照有的人的思想,通式是在个体以外存在的,不能存在于个体内部)就是很空洞的,至少关于创造的问题和本体的问题是不完全的,通式没必要变为自存本体。在实际中,有的自然产物,比如亲生父子,品种总是一样的(他们虽然在形式上是一样的,但是并不是一个事物),只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有与本形象冲突的情况发生,比如马生出了骡子(就算是这些例外的情况,事物之间也是很像的,因为马和驴是有一样的性质的,这些一样的性质就可以单独成为一个科属,介于马和驴之间,现在还没有名字,如果要是有的话,当然就叫作驴属了)。很显然,现在没必要弄一个通式当作范例(如果我们想找通式,在这些实例中找就可以了,因为最明确的本体就是生物),做爸爸的可以做出东西,这也就是在物质里面做出形式的原因。这样的一个形式,就展现在骨头和肌肉上,当我们拥有了这样的综合实体,这个综合实体就是加里亚或苏格拉底,因为他们含有的物质不一样,所有他们都是独立的“这个”,不过形式是一样的,而且他们的形式还是不可区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