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有一首《枉凝眉》词:“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见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这是宝黛的爱情结局,尽管他们有诸多情感因素,相配条件。却没有缘分,一切都成了虚话。造成这种结局的原因,当然那个社会制度是罪魁祸首,但是不能否认黛玉的“小性儿”也是促成悲剧的前提之一。
金燕和郑黎是小学的同班同学,毕业以后的再见面是10年以后。郑黎刚从部队复员回来,与同学们聚会,看到金燕一如过去那样娇羞美丽,于是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一封封烫手的热烈情书,终于叩开了金燕的心扉。
金燕就是个黛玉式的女孩子,敏感多情,是爱情理想主义者,在感情的方面要求的几近苛刻。对于郑黎的英俊外貌和开朗性格以及家庭背景,金燕都是很满意的,但是却不能把握郑黎是否全心全意地爱自己。
交往两个月后,郑黎邀请金燕到自己家去,正赶上郑黎的几个战友来访。道理很简单,男人最忌讳的是落个“重色轻友”的名声,按照常规,郑黎应该与战友们亲热交谈,因为是曾经在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谈话内容天南海北。一个战友说:“小郑真有福气,刚复员就交了桃花运,遇到这么漂亮的女友。”郑黎谦虚地说:“什么漂亮,一般般吧。”金燕听了很不高兴,偷偷地溜走了。
招待战友们吃晚饭,却不见了金燕的人影,郑黎虽然心里着急,表面还得应酬。送走战友以后,就直奔金燕的家。在郑黎一再的央求下,金燕才把门打开,而且是抽抽噎噎地哭起来。郑黎好话说了半筐,金燕才开始说话:“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见到你的战友那份亲热劲儿,把我晾到一边去,不理不睬的。还有,你说的‘什么漂亮,一般般吧’,既然你认为我不漂亮,干嘛追求我,情书里写得我和天仙似的。看来,你根本不爱我。”
郑黎哭笑不得,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一再解释,说:“我也没有想到今天战友们会来,和你撞车了。我们是半年没有见面了,而咱俩是天天见面,再说咱俩的关系不用客气,对战友却要顾及客情呀,如果我只顾招待你而冷落了他们,我还叫男子汉吗?至于那句话,更是客套话了,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你的美丽是大家公认的。人家夸你漂亮,我总不能当众说自己的老婆是美人……”
“谁是你的老婆,”金燕绷着脸说,“照这样下去,我们能不能结婚,都得重新考虑。我要看看,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能经得住考验。”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郑黎很难过,甚至可以说是很难熬。一起出去走路的时候,只要郑黎对哪个漂亮的女人看一眼,就会换来金燕的一泡眼泪。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郑黎忘记了点金燕爱吃的小菜,就会得到金燕的一顿数落。郑黎因为工作忙,两三天没有看望金燕,金燕就会闹性子,不理睬郑黎。恰巧的是,郑黎的妹妹和金燕是同一天生日,因为郑黎的妹妹是整20岁,所以邀请22岁的金燕和她一块来家过生日。金燕却偏偏让父母在酒店为自己办个生日宴会,看看郑黎到哪里去,作为是否爱自己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