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死死地盯着云封，嘴上的话确实对云集说的。
“您不用这样，我只是想知道是谁陪那两个孩子去咨询的。”
语气比刚刚冷静了许多，似乎还多了一些死寂的感觉。
云封磕磕巴巴的说：“这个……就是一个长得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士带他们去的。”
“是不是楚清琅？”
一句话问的云封愣了愣，“楚清琅？你喜欢的女孩子？”
季燃把手机相册打开，加密的文件夹里都是楚清琅的照片，最早的一张居然是《深宫阙》剧组试镜时拍的。
云封看着相册里或妖娆或清纯或生动或恬静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翻着眼睛想了想：“好像就是她。不过那天我和她只是擦肩而过，不是很清楚。”
好像……其实季燃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我们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想要从别人口中听到，让我们没办法欺骗自己。
原来那两个孩子，是她和自己的孩子吗？
季燃双手掩面，颓然的退了一步，跌坐进沙发里，又水光从他的指缝渗出。
云封看了一眼云集，老教授摇头叹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自己先出去，让云封和他聊一聊。
季燃来做心理咨询是因为他天生或后天导致的感情淡薄，这种淡薄，就是说很多感情，他可以明白，可以感受，但是没有办法理解，没有办法表达。
今天一见到季燃的时候，云集就觉得他好像有了生气，像是感情的开关被打开了一样，只是看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咨询室里面，云封听季燃告诉他的事，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颗鸡蛋了，他抽动着嘴角，千言万语，最后只是无力的吐出一句：“我……你……”
季燃沉默的闭着眼睛。
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你能把他们接手过来吗？”
“接手？”云封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能不能接手他们后续的心理辅导？”季燃居然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云封苦笑着说：“这个不太可能，因为我听他们说，两个孩子几乎就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那就想办法。”
随后季燃拿着云封的手机输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云封。
“干什么？要我打电话吗？”
季燃颔首。
云封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季燃那张脸上表达的情绪很清楚，夸张一点来说就是——不打，就死。
配上这个人的手段，对云封的压迫力还是很强的。
他只好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云封特地点开了免提。
“您好，我姓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昨天您带孩子去警局做过心理疏导对吗？”
“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熟悉的嗓音听得季燃心里一阵发紧。
“是这样的，警局方面希望我可以再和孩子们聊聊。您明天方便带孩子过来吗？”云封照着季燃打出来的字念道。
“啊，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有时间，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拜托别人带他们去，可以吗？”
季燃赶紧向云封使眼色，示意他答应下来。
“好的，那明天下午见。我的咨询室在田南路，您直接导航不知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