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应声走到了窗边，“嚓——”的一声推开了窗户，窗帘在一旁扎成一捆，阴影却是打在了灵一的脸上，将他脸上晦暗不明的神情掩藏得极好。
打火机冒出“嗒”的一声动静之后，办公室里却陷入了十分诡谲的宁静。金知深坐在办公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只剩下乔歆竹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的角落。
只要她勾勾手，就能摸到衣裳下面压着的那条项链……
“我……”良久，站在窗边抽烟的灵一终于有了动静。
乔歆竹连忙捋开散乱在两颊的长发，抬头望向了窗边的那抹身影。由于灵一背着光，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无尽的黑暗中爬出来一般，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阴暗和沉郁。
这种感觉，令乔歆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死亡的瞬间。乔歆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逃命似的，连忙别开了视线。
继而，有些迷糊的视线轻轻地落在了金知深白色的衣袍上。
极致的白，撞上了极致的黑暗，对于乔歆竹来说，就是深渊中的一抹救赎，她眷恋地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这才将心底的那丝害怕完全摒除。
金知深往后推了下椅子，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缓缓往灵一的方向靠近，“继续说。”
灵一掀起眼眸，盯着面前极度渴望真相的金知深看着。他浑身虽然被阴暗笼罩，但眼眸抬起的那一瞬间，眸子里的亮光却是怔住了乔歆竹。
“她猜得没错。”灵一带着亮光的视线如蜻蜓点水一般在金知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间，转而落在了乔歆竹的面上，徐徐开口说道，“就是她的项链。”
虽然听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乔歆竹的心还是紧了紧——
灵一的回答，只会给她带来更多不解的问题。
“你看起来很平静，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灵一盯着乔歆竹看，看着她脸上的淡然有些始料未及。
乔歆竹只觉得可笑，压下心中翻滚着的复杂的情绪，出言说道，“我有必要问吗？你自己等会儿就会交代得一清二楚。”
“也是。”灵一嗤笑了一声，“反正问完我之后，你也会再找傅总问一遍。”
因为灵一这样的一句话，乔歆竹压下了眼眸，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等傅帝渊醒来，不如自己好好问问他。
在灵一承认东西就是她的项链的那一瞬间，乔歆竹的心里顿时被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笼罩着，她静静地靠在沙发角落，就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玩偶。
“项链是傅总给我的。”灵一说着，目光瞥了乔歆竹一眼，想要看看她的反应，但撞上了放空自己的乔歆竹，自然是一无所获，“傅总之前就见过项链上的图纹。”
乔歆竹 抿了抿唇，纤细的手指抓着沙发扶手不断地收紧了起来。沙发是绒面的，被乔歆竹抓得留下了一道道泛白的抓痕。
灵一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至于其他的，“我不过只是听从傅总的吩咐，将两条项链调包一下而已。”
乔歆竹嘴角紧紧地抿着，抬眸盯着灵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撑着刚刚在沙发扶手上抓出的印记站起了身，“就这些吗？”
乔歆竹的冷静给灵一带来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他出声叫住了她，“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