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午的预选赛,顾殇对战俄罗斯选手,发挥出练习以来超高水准,进入最后的决赛。
“你最后一招单手背摔也太酷了吧!”
俱乐部小迷弟瞿子凡第一个冲上来和他拥抱。
“拿金牌这回应该稳了吧!”韩圣庭结束那边的比赛,赶忙过来看了一眼排名,发现没有掉落危险边缘,就往上看了几行,很快看到顾殇的名字。
“你忘了还有实力强劲的日本队!”
顾殇其实有些担心下午的比赛,秦钥的手气实在是臭,首轮就抽到日本,脚上的伤还没好,走路都费劲儿,真要上场比赛,还是有些吃力。
下午没有比赛的队员几乎都来了现场,从预选赛开始,积分、排名代表着淘汰,也关乎着金牌的归属,每一场都不能大意,更何况之后他要面对的不止这一场。
“还好吗?”
秦钥双手叉腰,在场边不停地甩手,转动脚踝,使其适应待会儿的节奏,然而还没开始,就出了一脑门儿的汗,顾殇看出他的紧张,递给他常用的保温杯。
“放心!完虐他们。”
顾殇心想:骗人!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谁疼得睡不着觉,不敢大声哼哼,把头蒙在被子,蜷缩着身子翻过来又翻过去。
骨头错位加水肿,痛起来很要命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忍下来的。
秦钥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他不说,顾殇只能假装不知道。
暗地里却趁他睡着,拆开绷带看了眼,脚踝肿胀得厉害,厨房开了壶热水,用毛巾热敷了半个多小时,上了药之后,重新帮他包扎。
对手是日本选手长谷川,在世界柔道锦标赛上拿到首金,其野狼似得打法被列为“十佳技术”,迅猛且攻击性极强,又很难找到突破口。
对于秦钥来说,是一场硬战。
尤其对面站着的指导教练是他无法切断血缘关系的父亲。
运动员有服用禁药的前例,国际大赛就会查得很严格,他在房间里等待尿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只有他坐在角落,一边抠手指,一边等待结果。
这个时间让他觉得很漫长,
秦钥上场前拆了脚上的绷带,不了解对手实力的他只能见招拆招,但不可忽视的,长谷川的压制性很强,前几分钟双方都在互相试探。
中场休息,秦朗在长谷川耳边好像说了什么,下半场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背摔行不通,脚下一直绊他,几次踢到他跟腱,裁判都像眼瞎一样。
目前的形势是,两人互相抓着衣袖,看谁先把谁绊倒,下盘不稳就很容易被对方拽着走。
“你的实力很强!”
尽管发言不太标准,但每个字都念的很清楚。
“你的中文也不错,只有中文而已,”秦钥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一记跳腰,躲过了长谷川的内股。
手臂被钳制,脚痛到抬不起来,膝盖也使不上力,长谷川发现他反应慢一拍,将他扑到在垫子上,使用寝技钳制他的手臂,使出变态上四方压制法。
“呦!兄弟,你动作太迟缓了!”
日本选手赤裸裸地挑衅,以及耳边裁判的倒数声。
他在那十秒想了很多,无数画面一瞬间冲入脑海,躺在曾经差一点登上的比赛台,所有声音都归为零,想到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比赛。
最后两秒钟挣脱开来,用他那只受伤的腿反压了上去。
也只有这只腿能让长谷川放松警惕,无论被膝盖反撞多少下,都坚持不松开,直到比赛结束。
尽管那一刻全世界的人都在为他欢呼,可秦钥却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是医生将他抬出了场地。
而另一边被失败阴霾笼罩的日本队,教练除了板着脸复盘了一遍比赛,对于亲儿子受伤这件事无动于衷。
顾殇怀疑刚才长谷川狠踢秦钥的脚就是他指使的,如果不是因为规定选手不可私下斗殴,他一定冲过去将那个冷血的男人打到满地找牙。
还真是为了赢不折手段!
由于受伤严重原因,秦钥缺席了之后的决赛,顾殇在一片掌声中为华国拿到了第一块金牌。
华国代表队团体赛出线,以非常靠前的排名进入决赛,本来安排了秦钥,但顾及到他的伤势,还是先询问了他的意见,得到肯定答复。
“教练,我可以。”
国歌在奥运会场上响起,打破日本称霸的局面,已经是他们此行的最大的收获,韩磊还是想多给队员们一些信任,最后决定出场名单不再变更。
赛程表后面几天是空的,他们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你能不能别乱动,不是说了,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顾殇从外面带饭回来,看到秦钥扶着墙一步一跳,略显艰难地移动着。
他直起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我就想上个厕所,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又不是腿断了!”
这几天顾殇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像让他回到了两岁以前,恨不得把食物放嘴里嚼碎了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