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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冠苒还是睡不着,这时他也不得不佩服古聿的精神能力之强大。

他想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是无法像古聿一样能够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明明打心底里不喜欢,却还能够从善如流的面对这个人,并有和这个人躺在一起。

冠苒睁着眼睛看了近在咫尺的古聿的脸,也只是比自己大了两岁而已,怎么想法就相关这么多呢。

古聿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像是黑夜时最闪亮的宝石,幽幽地发着光。冠苒来不及避开,偷看被抓了个正着。

古聿诡异地笑笑,捏住冠苒的脸往两边扯,“不睡觉,偷看我做什么?”

冠苒赶紧闭了眼睛,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早上古聿还没睡醒,但是感觉到全身血液流通不畅,腿脚麻麻的疼,也不得不醒了。果然,冠苒又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腿脚抬起来搭他古聿腰上腿上,被压了一夜,不麻才怪。

古聿瞪着毫无自觉睡得嘴巴张开露出小米牙的冠苒,直想把他脸上瞪个洞出来,气不过地粗鲁地把他的腿掰开扔到一边。也幸好冠苒床的被褥很厚也很软,所以才不疼,不然非得把他从睡梦中撞醒过来不可。

古聿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冠苒不在睡。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睡着的冠苒一会儿,小脸睡得粉扑扑的。

跳上床连被子一块压到他身上去,使劲捏住鼻子不松手。冠苒开始不舒服的哼哼两声,连连甩头想要摆脱魔爪,习惯性地发现求饶声,“哥哥,难受了,你放开……”奈何古聿捏得实在太紧,最后他只好不得不醒过来。

皱着眉苦着脸睁开眼,就看到古聿像往常一样趴在他身上,眼睛晶晶亮,手里正捏着他的鼻子。

冠苒也不挣扎只一个劲地掰古聿的手,古聿见冠苒醒了,不哭不闹的,没意思,松了手,一脸烦闷的从他身上起来。

他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往常他都只想把人弄哭,冠苒越不舒坦他心里就越舒坦,可是最近有种感觉很莫名,冠苒高兴的时候,他不爽,但是冠苒要是不高兴了,他还是不舒服,别扭地要死。

寒假暑假,无论什么大小假期,冠苒总是最先要做的事就是把老师留的作业写完。不然的话,他总觉得哪里欠着什么似的,玩也玩得放心。所以,他会等到各科都搞定了之后他才会放心大胆的玩。

古聿是从来不自己写作业的人,他一直认为所谓假期作业就是你辛辛苦苦写一个月,老师简简单单几笔一勾写一个‘阅’而已,完全没必要,也忒没意思,自己会了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用题海战术呢,无聊。

冠苒吃完早点雷打不动地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古聿在房间时不知道捣鼓什么弄了半天,觉着有点饿了,出来到厨房觅食。

拿了个苹果坐沙发里开了电视,边看蜘蛛侠边啃,一个大红苹果下肚,饱了。

正要上楼,又好似想到什么,又去冰箱里又拿了个冰淇淋。

冠苒做事认真的时候往往是到了神的地步,这在外人看来往往会觉得有点呆,就好比上课的时候,他经常上着上着,想到某个东西就沉浸到他自己的世界里去了,别人在他耳朵边叫他他都还要反应好半天。

别人以为他很呆的时候,其实他大多时候也许正在思考人生,思考很多在他这个年龄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看到外面上下翻飞自由自在的燕子小鸟,他会忍不住地想它们身边是不是也会有一个严厉的爸爸,是不是有一个和谐美好的家庭,或者又会不会也像他一样也有一个让人无法言说的哥哥呢?

很多年过去了,冠苒到现在已经不太记得过世的妈妈的样子,只清明和忌日回去祭拜从冰冷的石碑上贴着的那张发白的照片上,那个娴静清雅的女子就是他的妈妈。

只是他却记得妈妈在最后的那一段时间最常说的一句话,万物总归于尘土。

冠苒时常会躺在青绿的草地上,低头,泥土的清香稀疏而独特,淡淡的,凉凉的。走路时,脚下的泥土与鞋底摩擦的声音清脆而悦耳,他会想那是不是妈妈在通过属于她的那片尘土在和他对话呢。

想的多的人,在他内心变得强大包容的同时,也是最容易受伤的人。他们往往都是在自己的思维里为别人找出口,找理由,却总是把自己困于迷雾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