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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人们常说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所以,人生总是戏剧而又奇妙的。它会在你穷途末路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线生机让你重新燃起对未来的希冀;同时也会毫无预兆地在你信心满满的时候,来一个回马枪,杀你个措手不及。

冠苒后来想,他前面的生命里除去最开始的五年时间,后面的几乎都和古聿绑在一起。细细想来,他们没在一起的时间还真的不多,他霸道蛮横地进入自己的世界,在里面横行直撞,乱闯一气,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在他的几个重要人生分岔路口,他都横插一杠,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人生的很多方向。

而他被古聿左右了之后的人生就像已经变成了酒的葡萄,再美味也不是他自己,同样再回不到他那个时个的年少。

冠苒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古聿已经是初二,将要迈入初三的门槛儿了。

冠苒六岁开始学习钢琴,到同在已然学了六年了。因为天赋比较好,所以学得也快,别人要记好几天的谱,他弹几次就记住了,实在是很难得。

但是冠苒是个很踏实的人,不管是兴趣还是硬性规定,他都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到最好。纵然天赋再好,没有后天的学习与交流,终有才尽的时候。所以冠苒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勤加练习。

三楼的琴房里摆着一架黑色的大脚钢琴,深沉的黑色尽显大气,冠苒人小胳膊腿儿都不长,坐在高板凳儿上腿也挨不了地,一晃一晃的。古聿是没有艺术细胞的,每天看着冠苒都要规规矩矩地练上一个小时的琴,他想想就觉得憋得慌。

清凉初夏,万物葱茏。

冠苒迎来了他小学里的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古家的产业越来越大,这几年古盛越发地忙起来,每年的六一都没有时间,学校的儿童节汇报表演连带后面的家长会也都没有时间来参加,只好让苏小曼代替他去。

虽说苏小曼这几年并没有刻意办难冠苒,但是对冠苒这个孩子她绝谈不上喜欢。毕竟任谁都不可能喜欢丈夫和情人生的孩子。可想而知,在古聿和冠苒都同样要过同样的节日时,她并不会花太多心思在冠苒身上。

所以在前面四年里的六一冠苒都相当于没过过六一,直到去年古聿升入初中,不再过这个节,苏小曼就彻底不管了,不闻不问。

冠苒可不会因此而沮丧失落不高兴,他反而乐得自在。五年级的那年的六一,没有人陪他过节,也没有人给他开家长会,想是古盛打个招呼了,学校老师并没有找他谈话。

那年的六一冠苒是他们学校汇报表演队仪仗队里的小鼓手,那段时间,每天放学后他都会在学校里留下来练习一段时间。他很努力,练得也很辛苦。很长一段时间里敲击的胳膊和挎鼓的肩背都疼得厉害,但是他没有说。

正式表演那天,本来答应好了的古聿却和古墨临时有约,没有去。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也有因为他的因素,冠苒才会这么用功地练习,只是想在正式出演的那天可以让唯一一个来看他的亲人看到他最好的一面。冠苒心里虽然有些埋怨古聿,却还是在古聿晚上拿了个海豚宝宝给他道歉的时候原谅了他。

他是一个不太会向别人诉苦的人,遇到什么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默默承认,即使伤心也绝计不肯表露出来,只会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

最后一次的六一里,冠苒还是小鼓手。上了初二古聿有很多事要做,大部分时间都不和冠苒一起走了,更多的是和古墨还有分的那些个小弟们一起,只有上学的时候才会坐一辆车,所以冠苒无论在学校里练多久,都不用担心像去年那样被古聿在一边不停地催的情况出现了。

冠苒永远都记得那一天,那天的初夏的夕阳远远地挂在西天边,将落未落。夕阳的余辉泼泼洒洒,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鲜红色,像鲜血一样热烈而炽热。远处的天际点缀着几颗早早出来的星星,却在高远的天际闪着清冷的光。

冠苒这天还是像平常那样,在学校里和队里的人一起在学校练习动作节奏还有配合。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所以领队的老师缩短了练习时间,只练了半个小时,就放了。

冠苒一路上都归心似箭,脸上也是兴奋高兴的样子,一双本就大的眼睛因为喜悦而越发的明澈黑亮。

到了家扔了书包就直奔古聿卧室,走到门口,刚要喊‘哥哥’,听到里面人对话的内容提到自己的名字,冠苒脚步一顿,好奇心使然地就想听听哥哥平时都在背后是怎样说他的。

好奇害死猫,这句至古真言被无数次得证明。

冠苒面无表情地站在古聿有房门口听着里面两个人对话,脸上瞬时苍白,血色退尽,眸子里也全是受伤。垂在身侧的两手竭力地握紧,把手里的一张崭新的票捏得皱成一团,再不复它原来的形状。

古墨在古聿房子里瞎转悠,打玩游戏打得累了,中场休息一下,的两人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他见过很多人书桌上都摆的要不然是地球仪,要不然就是某某某个大家的雕塑作品什么。还没有哪个人像古聿这样,直接摆了一个魔方,体积倒不是很大却也不小,但是材质一看就不怎么了,除了占地面积广以外,古墨还没看出来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咦,古聿,你怎么有这么大一个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