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放在桌子上的茶水是凉的,她抓起茶壶掀开盖子,直接往自己脸上倒下,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
见她这样子,青沫吓坏了:“这、这怎么回事?小姐是怎么了?”
唯一见过吞食五石散的人瘾毒发作是什么样的明兰,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小姐是五石散发作了,酸梅汤里一定放了大量的五石散,小姐的瘾毒很严重。”
难怪茶饭不思,只喜欢喝酸梅汤,下手之人是有多狠,竟下了那么重的量。
墨澜原以为她是在前厅受了气,回来才那么暴躁,听明兰这么一说,才知是五石散作祟,不能开口他只能用手比划着问明兰要怎么办。
几个人里只有明兰见过服过五石散的人,因此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明兰踌躇了一下,见谢清秋眼睛都要红了,一咬牙道:“拿绳子绑住,瘾毒发作她会六亲不认,我们只能先绑住她不让她发疯。”
绑主子?青沫更惊了:“就没别的办法吗?”
明兰怒了:“你没听张大夫说吗?这东西没解药,只能生生熬过去,别废话了快去找绳子。”
两个丫鬟的对话谢清秋听的到,她被凉水激的脑子没那么混沌了,不过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真像发疯一样。
狠狠拧了下自己的胳膊,保持着清醒,她道:“就按明兰说的,把我绑起来,”然后又对青沫道,“在我发疯的时候堵住我的嘴,不许任何人进院子,包括我爹,知道吗?”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十分糟糕,她怕自己发疯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此事不知道谢铭有没有参与其中,所以她必须连谢铭一起防着。
在墨澜拿来绳子的时候她还清醒着,之后的事情则没了多少的记忆。
夜深人静,各院都已经休息,谢清秋这边也貌似很安静,但你只要推开房门就会发现,所有的喧嚣都被一门阻隔。
点着烛火的房间里,青沫靠着房门死死捂着嘴怕自己哭出来,明兰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墨澜沉着脸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房间中央放着一把椅子,一身素色长裙的谢清秋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素日里的沉着冷静都没了,她表情狰狞的似是喊着什么,可惜被堵住了嘴什么都喊出来。
发丝散乱着,束发的发带早在瘾毒发作的时候就被墨澜扯掉绑住了她的手,她挣扎的很厉害,像是不知道疼一样要挣断绳子。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粗麻绳勒的她的皮都破了,渗出点点血迹,但她还是在死命挣扎着,目呲欲裂的瞪着她们。
青沫没忍住还是哭了起来,她的小姐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疯子?那五石散怎就把人祸害成了这样?
她扑到明兰身边,抽泣着:“你快想想办法啊,小姐看起来很痛苦,再绑下去她会弄伤自己的,我们把她放了吧。”
明兰回过神来厉声道:“不行!现在是受一些皮肉之苦,放了她她会在瘾毒的痛苦下自残,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