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么查都查不到他那好皇兄身上去。
“嘉宁那会儿小对此事不知道，但曹莽肯定是知道的，好好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曹莽就没什么想法？”刚问完，她又自己答道，“不过有想法也没用，他又不能杀了乾元帝。”
为了方便和顾长卿说话，她干脆把腿盘起来，曲着胳膊撑着下颌，这姿势和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相差甚远。
但在知道她是‘沈碧游’后，顾长卿对她这些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沈家父子养孩子的方法，没把孩子养成汉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用空着的那只手把她额前被扇子扇乱的碎发别在耳后，他道：“曹莽那人我也看不懂，但他是聪明人，知道鱼死也不一定网破，所以选择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挺好。”
曹莽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阻止嘉宁查这件事。
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有些激动的抓住顾长卿的袖子，她道：“我想我知道那次刺杀我的人是谁派的了。”
见顾长卿含笑没有多少惊讶，她迅速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是谁了？”
刺杀她的人被移交大理寺不久就被毁尸灭迹，什么线索都没有，她将有可能会刺杀她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也没排查出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还以为此事就这样算了，没想到顾长卿早就知道是谁，但却没告诉她。
顾长卿笑道：“不是不告诉你，是不想你烦恼，依你现在的能力，还对付不了曹莽。”
所以，刺杀她的人果然是曹莽派去的，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还有个和她有过节的，这过节不是她在将军府算计嘉宁埋下的，而是她告诉嘉宁其父死因埋下的。
先前没想起来，是因为不知道乾元帝和嘉宁父亲之间还有这层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知道了，也就明白曹莽为什么要杀她了。
秘密，是被埋在黑暗中见不得阳光的存在，曹莽当年能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咽下这个秘密，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嘉宁。
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个不相干的人掀开了一角，是她她也生气，曹莽会气得杀她也就情有可原了。
皱了皱鼻子，她挺忧愁的：“我当时真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脱身，随口诌了一句，谁能想到会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
这梁子结的她也有点懵啊。
顾长卿安慰她：“没事，我怂恿嘉宁嫁给顾权，也算和曹莽结了仇，况且，嘉宁有知情权。”
一个孩子，有权知悉自己父亲的真正死因。
她呵呵两下，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慰道，甚至还觉得嘉宁现在和前世的她很像。
心里升起那么点不忍之心，她问：“你觉得嘉宁会怎么对付顾权？”
那样肆意妄为长大的姑娘，仗着皇家的恩宠从不知什么叫收敛，现在突然发现恩宠是她父亲拿命换的，她该多恨？仇恨能将一个人变成什么样？
顾长卿叹气，就知道猫儿面冷心热，说着要对付嘉宁，转过头来又开始心疼，放下扇子把人抱在怀里，他道：“她不可怜，死在她手上的无辜性命不是一两个，所以你不用心疼她。”